姜宁散开着神识,如果真的现情况异常,为了不让薛元桐伤心,他或许会采用方法,保下顾阿姨的命。
这是最坏的打算,一般以现代医疗水平,除非倒霉到家了,才会出现那种事。
实际上,三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手术顺利结束。
护理床从手术室推出来,薛元桐看到躺在上面,闭着眼睛的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着是那位年长的医生,推着护理床去病房。
“让一让,让一让啊!”
“搭把手给病人抬到床上去。”
几个小护士围了上来,把顾阿姨挪到病床,再搬来小电视一样的机器,接到顾阿姨身上,随后放置氧气瓶子。
好一会儿,忙完了,护士叮嘱道:
“六个小时以内,不准喝水吃饭,不准把床摇高。”
36号床位旁边,37号床位,住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大爷。
大爷看着这边的忙碌,叹气道:“遭罪啊!”
对面床的大妈说:“可不是呢,哎,想想就气,你说我这个腿哟。”
“那个老不死的,我说他非不听,非要开那么快!”
薛元桐听着两人话,心道又开始了。
住在医院这几天,她已经把其他几个床位的病人情况,认得差不多了,对床大妈是个火爆性子。
她丈夫开拖拉机,带她卖粮食,薛元桐前天见过一次大妈丈夫,是个沉默寡言的老男人,
沉默的老男人开拖拉机很勐,大妈坐在拖拉机后面,让他开慢点,他不听,反而继续加,然后车胎炸了,栽到了路边的沟里,老男人没多少事,却给大妈送进了医院。
大妈平均每天要骂丈夫八次以上,每次持续时间,三分钟到半小时不等,主要是看周围的病人是否劝阻。
而旁边37床大爷,他嵴柱骨折了一块,好在不算严重,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由别人来喂饭吃。
他是涂县人,涂县的人向来有种优越感,不太看的上禹州。
大爷每天不是骂医生,就是吹涂县多厉害,直到有天,许是吹的太勐了,对床大妈的儿子看不过去,说了句:
“你们涂县那么厉害,你为啥半夜跑来三院,不在你们县医院看病呢?”
大爷气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跟小伙子对骂,整个病房的人都惊了,要知道之前大爷嵴柱骨折,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这会儿,小护士抱着机器过来给病人测血压,轮到大爷时,大爷摆手:
“我不测,我不测,你们这是乱收费,测一下花我大几十呢!”
小护士很无奈,讲道理:“这是医生要求的,你肯定要测的!”
“我就不测,找你们护士长过来我也不测。”
小护士抱着机器告状去了。
然后护士长过来,逮着大爷一顿骂,骂完又是一顿吓,说是万一出事了,怎么怎么危险,给大爷说的不吱声了,老老实实的配合测试。
薛元桐看向顾阿姨,现她醒了:
“妈,你感觉怎么样?”
顾阿姨嘴巴有点干:“没事,有点晕。”
“疼吗?”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