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胄也没说不用谢之类的客气话,只淡淡的道:“我把你的东西放墙根底下棚子里,就那松动的大青砖底下。你要用的时候来取。别进屋子。”
界限分明,也不是不能理解。
袁媛已经很满足了,一口答应:“好。”
眼看着江胄把她的布包压在大青石底下,袁媛一声告辞,转身要走。身后传来江胄的声音:“你是不是还要去村长家里?……我带你去吧。”
虽然江胄自己说,他是帮人帮到底,但袁媛觉得,他真的是个热心人。跟在身材高大、武力值爆棚的江胄身边,她人也格外有安全感,就连走路脚步都轻快了。
走进了村长江入海家的院子,门虚掩着,袁媛深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江胄已单刀直入,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谁呀?”
“是我,江胄。我带袁媛来找江叔!”
门吱呀开了,村长老婆谢大姐站在门后面,惊讶地看着他们俩:“江胄?!袁媛?!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来来来,进来坐!”
“六婶,谢谢了。”
江胄摆了摆手,“我就是带个路,袁媛有话想要跟江叔说。我就不进去了。”
谢大姐也不强留,送了江胄,把袁媛带进屋里去。这时候袁媛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坐下来后,大大方方的接过了谢大姐的茶,对村长夫妇开门见山道:“村长,江裴伟家暴我,这是我才从医院开回来的验伤证明。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想要离婚,麻烦您给我开个证明。”
从袁媛手里接过盖着大红戳子的医院证明,袁媛有些紧张地盯着江入海,只见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还戴上老花镜来看,心里就有了三分成算。
谢大姐凑着江入海手边也一起看,愤慨道:“太过分了!还以为是小夫妻俩拌嘴推搡什么的,怎么能下狠手呢!”
袁媛垂下眼睛,说:“村长……江叔,所以,请开证明给我吧!”
谢大姐皱着眉:“这风气不能长。不然传到外村去,我们村的小伙子还要不要娶老婆了!阿海,你开了证明,完事还得去跟齐宝莲他们说说,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行吧!”
江入海把验伤证明叠吧叠吧,交还给袁媛,说,“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你大姐说得对,此风不能长!我这就给你开证明!”
他站起身:“走,跟我来!”
袁媛只觉得天都亮了,响亮地应:“哎!”
捧着那散着钢笔墨水清香的情况说明,看着上面鲜红鲜红的钢印,袁媛心情很复杂,双手直抖!谢大姐提醒道:“袁媛啊,东西你可拿好了!这张纸只有一份,毁了就没了!如果你自己要后悔,我们可不会再帮你!”
想起上辈子,谢大姐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站在自己这边说话,帮忙骂过江裴伟母子的。那会儿自己恋爱脑,反而还嗔怪谢大姐,袁媛又激动,又惭愧,一字一顿道:“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回到江裴伟家,袁媛一走进院子里,就看到自己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扔在院子里,那张行军床摆在屋檐底下,被屋檐上滴落的污水溅湿了大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