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不久就被迎回了狐君宫。
女君抱着小缘杏亲了又亲,垂泪道“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
小缘杏许久不见父母,欢喜地被父母抱在怀中,她勾住母亲的脖子,埋在女君的颈弯中。
这时,她埋在女君怀中,皱着眉头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一口血。
女君与狐君都大惊失色,忙又请来医仙诊看。
小缘杏躺在床上,靠着蓬松的羽毛枕,屋内燃着炭火,烧得暖烘烘。
女君与狐君守在窗前,紧张地等着医仙诊断。
南海神医专程又来了一趟,他面白无须,尽管仙龄早已过千,却是个干净青年的长相。
他断了小公主的脉,随后回复道“小公主如今先天不足已被补全,只是补好的根基尚且脆弱,这些年来灵心却日益强大,小公主目前的身体仍撑不住这冲天灵力。
“好在比起先前的先天不足,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日后好生调养便是。只是这调养身体,就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没有什么天灵地宝可以一举扭转乾坤,只能长久注意,不可懈怠。小公主日后切忌油腻,勿碰辛辣,注意休养生息,另外我会开一个方子,每日煎服,切不可断。”
狐君夫妇连连应下,并命人墨,好让神医记下方子。
狐君又问道“小女出生时,原本已与一位神君约定,要在小女年满七岁时,将她送到神君门下拜师修习。那位神君不喜门下弟子携带童子随侍,而如今小女这般身体神医你看,等到她七岁时,出去拜师,能坚持得住吗是不是还是让她在家中多住些时日为好”
南海神医想了想,回复说“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药要备齐,到时我帮忙将汤药制成丹药,随身携带便是。”
狐君夫妇连忙道谢。
小缘杏听得一知半解。
她本就年纪尚小,对许多事没有概念,且从小汤汤药药从未断过,也不介意日后再接着喝。
她心不在焉,心中惦记着哥哥。
等神医去写方子,缘杏就懵懂地扯母亲的袖子,问“娘,哥哥呢”
女君俯身摸了摸缘杏额前的头“你兄长已经从师门回来了,是特意回来看你的。他现在在写功课,等一会儿就能见得到了。”
小缘杏于是心安,便期盼了起来,守在窗前,等着哥哥何时来看她。
她疾病未愈,身体尚且虚弱,由于南海神医的嘱托,依旧不能下床,但现在比起之前坐都坐不起来、只能日日盼着窗外花开的日子,已经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小缘杏抱着爹娘给她玩的纸丹青望着窗外,可是从白天盼到夜黑,熟悉的兄长也不曾出现。
她想着许是哥哥的先生们,还有他拜的师父留的功课太多,所以哥哥做到晚上未曾做完,实在吃不住就睡了,明日一定是会来的。
如此想着,她便也在小仙娥的照料下熄了灯躺下,期盼地睡去。
然而,次日,缘杏从旭日东升等到夕阳日落,哥哥仍然没有现身。
第三日、第四日,依旧是如此。……
第三日、第四日,依旧是如此。
缘杏试着问小仙娥,可是小仙娥们也是活泼爱玩的年纪,初回狐君宫,正忙着和姐妹们联络感情,更是难以顾得上这些,只是草草回答。
小缘杏每回得到的答案都是,小少君如今课业繁忙,这才不能来见公主。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在这里等哥哥。”
小缘杏温柔懂事,乖巧地回答,可眼底却难掩失落。
这一日,她又守在窗前等待。
因为兄长迟迟不来,她本就身体虚弱,连等几日有些累了,午后抵不过困倦,便沉沉睡去。
谁知半个时辰后,却被院中一阵喧嚷声吵醒,小缘杏揉揉眼睛趴到窗前,就看到好几个男孩背着弓箭从院门外经过,好像正要去练习射箭。
那个男孩中有一人,间同样立着白色狐耳,眉目与小缘杏生得有六七分像,是金玉之貌,其他男孩熙熙攘攘,唯有他不言不笑,似与他人疏远。
尽管许久不见,但缘杏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的双生兄长。
哥哥比以前长得高、长得开了,犹如玉枝小树初立,临风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