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风崖基本被回风草占领了,偶尔才能见到一两棵倔强的其他植株,秋亦和虞观刚刚能碰见那棵树也是运气好。越往上回风草越少,半个时辰后,二人终于见到了人影。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长相略有些雌雄莫辨,气质中带着几分柔弱,正小心采摘一株回风草。
那人见秋亦二人从下面上来,也是一脸惊讶:“你们是刚掉下去的那两个?”
秋亦还未作答,那人摘下手中这株回风草,又嗅嗅空气,神情变得紧张,道:“不说了,快走吧,马上风息期就要过去了。”
秋亦与虞观对视一眼,跟在青年后面向上爬去。
除了这个青年外,还有不少人也在这片崖壁采摘回风草,但是他们都与青年一样接二连三地往上爬,动作快而急切。
秋亦与虞观落到地面上后没多久,悬崖之下传来烈烈风声、碎石声,以及几道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再也听不见的呻吟声。
“那些都是太贪心、去了很下面的地方,结果手脚太慢,没能上来的。”
方才的青年抹了下额上的汗,有些羡慕地瞅了眼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秋亦和虞观二人,随口道。
秋亦饶有兴趣地向下望去。
滚滚黑风似一把把厉刀,将崖壁劈砍得留下道道痕迹,回风草在风里矮下身子,几乎看不见了,其余的植株却一瞬被砍成六七八块,咕噜往下落去,但是还没落多久便在黑风的磨损中彻底消失。
秋亦看得目不转睛。
虞观:“想试试?”
秋亦对师尊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他确实有些想试试,这黑风说不定能对锻体有点作用。
虞观回答说:“太明显了。”
秋亦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太容易被看穿了。
这黑风一刮就要刮许久,其他修士或是盘坐修行,或是三两成群说些什么。
几个穿着黑衣的家族弟子在众人间穿梭,其中一个走到秋亦与虞观面前,晃了下手中刻着姚的令牌,道:“你们的那部分回风草在哪?”
“……”
秋亦和虞观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他们一株回风草都没采。
那家族弟子见他们迟迟不应声,又道:“你们该不会一株都没采到吧?那就要付灵石了!”
灵石,灵石也没有!
秋亦冷冷看他,心中在权衡,昭时剑蠢蠢欲动。
气氛一时紧绷,有人忽然高声道:“他们的在我这!”
正是刚刚的青年。
那名气质带着柔弱的青年讨好地献出两小袋回风草递给家族弟子:“不好意思,我刚刚走开了一会儿,我两个同伴让您费心了。”
“交一部分回风草不比交灵石好多了嘛。”
那家族弟子和青年似乎关系不错,也不为难,收起这两小袋回风草便向下一个人走去。
见他走远了,秋亦收起刚刚一瞬而动的杀心,和虞观一起对青年道谢。
秋亦:“我们会尽快采摘足够的回风草还给你的。”
他性格受到了法治和道德的不小影响,虽然已经在修真界变了很多,但是欠债还钱这条没变过。亏欠别人,尤其是陌生人会令秋亦感到不适——虞观除外,因为已经欠太多了。
青年点头,道:“我叫宗舞。你们是不是还不晓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