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将他那一通上门女婿不好挑的分析讲给安哥儿了,他劝安哥儿把心思放在谷捕头身上,看看,机会已经来啦。
“安哥儿,你就拿出十分的本事,让他习惯你的手艺,等他离不开你了,这不就成了?”
“而且,人家那么大一捕头,但很讲道理,虽然喜欢下属送的吃食,但他愿花银子买。多好的人啊。”
两句话,说得安哥儿平静的心掀起了涟漪。
是的。
谷捕头是好人。
行事颇讲道理。
但,这谷捕头对旁人讲道理,可对自家的夫郎,那就不一定了。
不是他以阴暗的心思去揣测那人,主要是他见过这样的,在外人跟前一切都好,和善、大方,所有人都说这人是好人,但回了家,这人对自己的夫郎却是刻薄、冷对。
他好不容易从朱二红秦书礼的手中逃出来,他实在是怕了,和普通人成亲,若遇人不淑,那他还能和离。
但和那人成亲,若婚后那人露出了真面目,他怎么反抗?
就是拎了棍子,他也打不过啊。
他好不容易才过上两日安生日子,要他想法子以吃食去抓那人的心,他只会觉得头皮麻。
这、这……他没干过这样的事儿。
叶妙没想到安哥儿之所以对这门亲事不感兴趣,竟还有更深的一层缘由:
恐惧。
安哥儿在恐惧。
心疼的挽住他的手臂,叶妙道:“这样吧,下次见着谷哥,我找他打探一下谷捕头是怎么与云哥儿他娘相处的。”
“其他的,你说的有理。我不劝你了,你就平常心待之。”
之前他与他劲哥是邻居,几乎每日都能瞧见他劲哥,他可亲眼观察他劲哥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可安哥儿没这条件,只匆匆一面就要定终身,这的确太仓促了。
与安哥儿说完知心话,他拉着安哥儿回了家。
给鸡鸭褪毛得烧热水,两人刚把柴火点上,赵囡就拎着一只鸡一只鸭来了。
有赵囡在,叶妙便回了卧房。
秦劲坐在炕边,一手倚着炕桌,一手拿着秦书礼写的“字帖”
,正对着油灯“刻苦识字”
。
“劲哥,别看了,仔细伤了眼睛。”
他也上了炕,端起油灯放到了窗下的原木桌子上。
秦劲从善如流的也将“字帖”
放了上去。
正好,能不演就不演。
他顺势抱住小夫郎,问刚才都与安哥儿说了些什么。
不是他非得打探人家的私密话,主要是吧,他觉得这门亲事有戏。
那日谷栋在大集上开屏。
今日又被秦书达架着,要品尝安哥儿的手艺。
这很有趣嘛。
叶妙有些消沉,靠在他怀里,蔫蔫的将安哥儿的恐惧说了:“安哥儿太可怜了,我实在是不忍再逼迫他。”
小夫郎长吁短叹,小脸也皱着,秦劲给他按了按眉心,犹豫两秒,还是凑到他耳旁,将上次谷栋疑似开屏一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