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和坐在桌子边,青葱手指穿透长发,一瞥眼,看到了吴保人的灯笼。
白纸灯笼,只有办丧事才挂。她还没死,吴家父子已迫不及待。
魏宁和眯起眼睛,“吴叔来做什么?”
吴保人不怀好意地笑笑,将篮子上白布揭开,里面血腥味再也遮挡不住,扑面而来。魏宁和对气味敏感,猝不及防闻到这味道,差点没恶心吐了。
“听说族长病了,吴叔带点东西过来看你,你看看。”
“这可是生猪肉,生猪肉!哦,从活猪身上一块块割下的鲜肉,割肉的时候,猪还活着,扯开嗓子嚎,嚎得,那叫一个惨。”
吴保人胆子肥了些,故意渲染气氛,想吓唬魏宁和。他怕什么,儿子说过,苏隽再厉害,他也就是一个外人,在村子里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试试,他保证让魏宁和吃不了兜着走。
“丫头,我们知道你病着,得吃点好吃的补补……这肉可新鲜,你要不要尝尝。”
吴保人面带慈爱的笑,将篮子往前递。
魏宁和眯起眼睛,这时,墙上龙侯剑一个挺身出鞘,横在魏宁和面前三尺远,阻挡吴保人一切小动作。
“啊!”
突如其来的龙侯剑,将吴保人吓老大一跳。
“吆,吆!瞧瞧,这吓唬谁呢?”
吴保人见龙侯剑没有再动,迅速想明白关节,无赖的笑出声。他知道,这死丫头胆子小,也就摆摆架子,哪敢真捅死他。
吴保人更加得意,说了好大一通话。最好气死死丫头,好叫她识相点,不该碰的东西决不能碰,
说完了,吴保人就打算离开。
魏宁和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对吴保人道:“吴叔,你就是天真,总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你知不知道,我要真要你的命,办法有的是。”
“比如,我哭上一回,苏隽肯定替我出气。他对付你,符箓、咒言、法器……比踩死蚂蚁还轻松,而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吴保人只觉得后背冒凉气:“你敢。”
魏宁和轻柔地抚摸长发:“有何不敢。吴叔你知道吧,我连鬼都抓过,苏隽更是专门抓鬼杀鬼,所以你就算变成鬼,也别想逃脱。还有吴书鱼,他也一样。”
“你!”
“所以吴叔,别在我这里放肆。”
吴保人气急败坏:“你也就仗着苏隽,看苏隽以后不要你,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那不是你操心的。你的东西全部带走。”
吴保人咬牙切齿,挎上篮子,在门槛上跺两脚,提着白纸灯笼狼狈离开。
魏宁和看他离去的背影,吴保人跑得很快,到了小道的拐弯处,身形一转没入小山中。
走过拐角那一瞬间,白纸灯笼突然血红血红。
魏宁和眨眨眼睛,眼花么?
蜡烛幽幽燃烧,魏宁和正准备去睡,屋内陡然掀过一股子冷风。她胸口闷闷的,喉咙一热,咳了咳,伸手一捂,满手刺目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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