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握住了妻子软绵绵的手,掌心也微微浸着汗,“我只是想说,前段时间是我太忙,疏忽你了,刚好这段时间得了闲,可以多陪陪你。”
来之前,韩钰在心中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让一切回到正轨,为了让自己忘掉文瑜。但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哪里还容得下那条野生人鱼?
“抱歉,之前忙得只能给你打抑制剂,你现在还难受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李屿秋受宠若惊,盯着这张英俊的男人的面孔,顺从的贴过去,床底下还藏匿着的情人让他愧疚更甚,由此更觉韩钰的道歉和坦然弥足珍贵。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可以和丈夫重新开始呢€€€€至于路西法,反正他们两个也已经不可能了。
他已经勒令路西法找时间离开卧房了,路西法是个聪明人,不会在没把握的时候暴露他们两个的私情,那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损害。
所以李屿秋很放心的对韩钰说:“当然,我不喜欢冰冷的抑制剂,我需要你像从前那样对我。”
“抱歉,你现在是用了别的东西吧,这是我的失职。”
韩钰怜惜的亲吻妻子的额头,这次大概是真的委屈到他了,很少撒娇的他竟然也卖弄起了傲娇的腔调,偏偏韩钰很受用,只意外的觉得妻子很可爱。
而对于妻子用着的那个小道具,韩钰将其拿出来,然后用纸巾随意擦了擦手。这的确是他的失职,身为丈夫的他,竟然让妻子只能用这种替代品。
卧室里陷入了一片黏腻又潮湿的安静之中,一切细微的声音都被藏在了被窝里。
而床底下,李屿秋以为早就已经找机会离开的男人,仍然躲在床底下。
不过那个姿势奇怪的很,不能说是躲,因为路西法完全是很诡异的贴在了床的背面,像有着吸附力极强的吸盘一样。
路西法并没有离开,他不想在伴侣情期的时候离开。然而留下来,他又必须得面对这种境况。
真是奇怪,明明韩钰大部分时间都不和屿秋住在一起,甚至根本不怎么见面,今天这种情况才是少见。
可就是这么一次,就让路西法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韩钰完全霸占了屿秋。
即便他对屿秋的态度显然是可有可无,但他仍然霸占着他丈夫的名额。一想到这里,路西法眼底就闪过一道阴霾,而他的触手也开始更加躁动起来。
为什么不代替韩钰占有屿秋?韩钰完全是像逗宠物一样对待屿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才是最合适屿秋的!
是啊,为什么不那样做?
他不想只能听着李屿秋的声音。
他想看着屿秋。
想亲眼看着他,想听他嘴里喊的是自己的名字,想让他躺在自己搭建的巢穴里,想和他产很多很多的卵,让自己的细胞在他的子宫里繁殖……这些来自于触手的喧嚣再一次席卷了路西法的脑海,并且逐渐沸腾,在某一刻听着屿秋的呻吟时,达到了巅峰。
于是触手自床缝底下慢慢渗到床上,它能化作水一般的软物,穿透一切缝隙,也能化作柔韧至极的利器,瞬间穿透人的头盖骨。
在李屿秋的视角里,他只知道这是剧情点,韩钰为了掩盖精神出轨的愧疚,会刻意的对他好,让已经对丈夫死心的他重新燃起希望来。
只不过,韩钰已经爱上了文瑜,就算想和妻子亲密,身体也做不到。
所以李屿秋很放心,他知道韩钰最多就是用手和嘴唇,不可能像以前那天帮他度过情期。
但是,在某一个瞬间,被蒙在被子里的他只觉得韩钰浑身一僵,接着他整个人都不动了。
李屿秋明知故问,“怎么了?”
韩钰肯定是继续不下去了,也是,他从前还愿意跟他履行夫妻义务,纯粹是为了繁衍后代,后来知道他难以生育,就不跟他上床了。到现在韩钰心里面已经有人了,作为纯爱甜文里的主角,他肯定不能再和自己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等着韩钰找个理由出来搪塞自己,无论是什么都好,身为菟丝花一般的妻子,他向来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出乎意料的是,韩钰僵硬了一会儿后,他身上出奇异的骨骼扭曲的声音,就像身体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控制着重新改造了一遍一样。
李屿秋蹙了蹙眉,忍住掀开被子的冲动,在漆黑的被窝里试图看清撑在他上方的男人,“韩钰,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迟迟没有动作的男人终于再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