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一声尖叫,洛映水从慌恐万分的梦中惊醒。擦擦冷汗,她看到了白色的墙,白色的窗还有白色的墙。浓重的药水味提醒着她,这是医院。
奶奶呢?她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跌跌撞撞爬下床去。门无声地打开,红姐凝重的脸庞出现在门后。
“红姐,奶奶呢?”
洛映水趔趄几步,抓住红姐的肩膀,稳住身形的同时,出嘶哑的声音。
红姐的眼闪了闪,平静地道:“奶奶想见你。”
几乎完全靠着红姐的支撑,她才勉强打开病房的门。安静的房内,站着神色仓皇的安妮,还有严肃的南宫寒雪。
而床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躺着的,正是奶奶!
“奶奶!”
洛映水想冲过去,南宫寒雪早提前一步,挡在了面前。她的眼里喷出熊熊的怒火,足以杀人!
“小姐。”
红姐一声轻呼,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她的行为。
“水儿?”
床上奶奶出虚弱的呼唤,南宫寒雪万分不满地退了回去,靠在洁白的窗边。
“奶……奶……”
洛映水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带着浓重的哭腔,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纱布内包裹着的奶奶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摇着头。
奶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手伸出,洛映水急忙接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那手好冰好凉,好无力,根本不似平日的奶奶。
“奶奶,你……会好的。”
她想给奶奶信心,望一望那台跳动不稳的心脏测听器,消失了底气。
奶奶的头在床单上艰难地滚动几次,表达着否定的含义。洛映水惊奇地现,她的眼不再茫然,而是变得澄清。
眨眨苍老得布满皱纹的眼睑,奶奶用话语证实了她的猜测。
“水儿,我……终于可以……将你……看个清楚了,我……以为……自己会……沉浸在晰晰……的死里……一辈子……”
奶奶说话的语气好低,音艰难,每说一个字都会不断地喘息。
洛映水忍不住制止她的行为。“奶奶,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好养伤,快点儿好起来。”
“不。”
奶奶反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她再次将头在雪白的床单上滚动几次,最后停了下来。“水……儿,听……我说完……我知道……自己的……伤……我不……后悔,因为……我保护了自己……的曾孙……”
奶奶脸上闪现出虚弱的笑,胸部在剧烈地起伏,洛映水不忍她受这样的苦,又不敢打断。
“我……我以前……跟鹰(南宫鹰)说……我不仅可……以养大……一群……孙……子……还能……还能……看到他……们为我……生下……曾孙……”
“我……看不……到了……你……你……要好好……保护……它……”
泪如雨下的洛映水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说完这些话,奶奶的手一松,无力地从她的手中滑落,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奶奶……”
洛映水悲声恸哭,南宫寒雪已经跑来,粗鲁地拉开了她的身体,将她推向墙角。
“都怪你,是你害死奶奶的,你给我滚!”
南宫寒雪扑在奶奶身上,悲痛欲绝。
洛映水紧贴着墙壁,望着奶奶平静的容颜,痛不欲生,眼泪滚滚而下……
门口,保安队长匆匆赶来,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房内的情况,默然退出。红姐轻手轻脚地走出,细心的安妮早就觉。
尾随着两人躲在暗处,却因为离得太远而听不到任何消息。不过数分钟,红姐转身回来,面色不改。
安妮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保安队长。“狗是谁放出来的,有什么现吗?”
“没有。估计这些狗是自己撞开栏杆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