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于明舒低着头,眼睛潮潮热热,鼻子还有点儿酸。
“怎么了?”
裴江起身,伸手探她的额头,“突然哪里不舒服了?还是哪里疼?”
于明舒别过脸,“……没有。”
裴江皱一皱眉,“怎么声音还变了?”
一只手掌就能掌握住她的头,强行给人把脸转过来。于明舒红着眼,怒瞪着他,又往上瞅瞅他盖在头顶的手,“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行扳过来吗!”
裴江笑起来,“那重来一遍。”
于明舒气恼挥开他的手,“别闹。”
裴江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脸上的笑也变得认真,“我怕捏下巴忍不住亲上去。”
于明舒刚刚平复的心绪,又被挑动起来,完了,已经在破防边缘。
程阳赶来看于明舒,“明舒。”
敲两声门,没听着回应,推开门。
那两人刚刚情到浓处,紧急转淡,于明舒抽回手,干嗓两声,“师兄,你进来吧。”
要不是于明舒提醒程阳是她师兄,程阳这会儿进来铁定会挨揍,裴江拳头都捏起来了。
好像萧然出现之后,程阳每次都是憔悴的,狼狈的,以前那个意气风的天之骄子不见了。
“对不起。”
程阳先跟裴江道歉,径直到于明舒病床前,“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脚扭了一下。”
程阳在她床边坐下,似是酝酿了很久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于明舒主动问他,“萧然,情况怎么样?”
“暂时没事。”
说完这句,程阳又沉默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裴江这句本是怒火之言。
“他,因为花架砸伤来医院检查,查出胃癌,晚期。”
程阳说得很慢。
“确诊了吗?他还这么年青。”
于明舒一向疾恶如仇,但她尊重生命。裴江的满腔怒火在脆弱的生命面前也熄灭了。
“他强行出院,医生没办法连夜打电话告诉我们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让我们去更权威的大医院做系统的检查和治疗。”
程阳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怕被人看见他哭。
程阳这悲伤的程度已经出了亲人的关系。
“你来,应该有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吧。”
于明舒太聪明。
程阳抬起头,已经调整好情绪,“我知道萧然他做了一些无法原谅的事,受到法律制裁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我请求你,再给他点时间,完成最后一点心愿,我保证带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