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要抢我家的功法秘籍,我不能让他如愿。”
侯燃关切地看着他,不明白此人为何动怒,“他的父亲曾上门提亲,但我不可能跟他走的,我属于侯家,属于山庄。”
宋兆奎听了他的话,这才知道自己这么多日的荒唐幻想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意淫,侯燃不曾相中他,要他长相守,更不会与他心意相通,百年好合,那人招惹他,不过是要他守卫山庄,守住底线,这样就好让他能有底气和情郎勾勾搭搭、尽情缠绵了!
他盯着侯燃,心中的怨气逼得他流下泪来。
“长卿?”
“滚出去,我要安心修炼。”
宋兆奎红着眼,用袖口擦了眼泪,转过身去,不让人看见自己那张狰狞嫉妒的脸。
“长卿,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难道我不能歇一歇?”
侯燃有些难堪,问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是自愿和那人好的吗?你们……”
宋兆奎背着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
侯燃闻言,不甘心地咬牙回应着。在他全部的生命里,宛季长便是他唯一痴迷过的存在,但母亲都已断言,那人不可能护卫山庄,护卫侯家,那在宛季长厌倦他之前,为什么不能让侯燃悦人悦已呢?为什么他就不能拥有片刻的欢愉呢?
“他不是逼死了你的母亲吗?你一点不怨恨他?还是你眼里根本没有人伦纲常!”
宋兆奎怒极转身,快步冲到他面前,粗暴地将他推在墙上。
“你疯了,谁和你说这些的?母亲……母亲并不是他害死的,母亲自焚而亡,她的事,我都不太清楚,你凭什么说叁道四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带我来的,还问我凭什么?”
宋兆奎冷下脸来,眼中满是悲怆,“不是你带我上山的?我以为你要我守着你,你,你也太
绝情……侯燃,别去了,陪着我吧,我,我也……我,我练功得要你看着的。”
这人冷静下来,另一个却又怒火上了头,侯燃长久压抑的情绪终究是爆发了,他羞红了脸,一字一句地叫着,不是对着宋兆奎,反而是瞪着天花板,“我只是想休息一下,这辈子都已经送给你们了,为什么我不能放松片刻?这能有多久呢?过不了多久,敖曹就会厌弃我的……他心里只有剑谱、心法,我从来也没得到过什么啊!”
侯燃低下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宋兆奎,那人好似也被他吓到,松开了对他的桎梏。侯燃红着脸,转身跑了出去。
宋兆奎的住处与他的宅院隔着一个小花园,对面便是安置侯兰的小院,叁边沿着一条四季常盛的花径走便能到另一处,都在校场外不远。侯燃恼怒地疾走,险些脚踩着衣摆,跌在花丛里。他泄愤似地踢着一簇花团,转眼看见个白衣抱剑的男人站在路中间。
“你到底要怎样!”
侯燃本就在气头上,看见这个行踪可疑、目的难明的男人,不免火上加火。
“兴之,宛季长的兄弟要死了,他不可能和你相好了,你再选个好的吧。”
白衣男人笑了笑,对他叮嘱。那人嘴唇微动,看似呢喃,实则嗓音尽数传到侯燃耳边。侯燃听了大怒,忙奔上去,只见那男人又是一个左冲快步,顷刻间消失无影。
侯燃愤怒地站在原地吼叫,将本在院子里打坐的余立引了过来,那孩子最近总是躲着他,不像过去那般亲近了,今日见他又疯魔,将要走近的步伐也缓了下来。
侯燃看见他,少不得收敛,擦拭眼泪时摸到自己抹在脸上遮瑕的香粉,真觉得自己可笑。他脱了红袍,回屋后洗了把脸,用那张略带憔悴的模样在庭院里照看余立练功,直到日暮沉沉,侯燃看过侯兰,庭院中烛火渐熄,都没见到宛季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