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腾云闭门关窗,除了香蓉在旁伺候,命知府内任何人不得接近何夏。他坐回何夏床边,傻丫头,忘了一个人吧?你娘是千毒草,能耐的,使劲嚷嚷。雷腾云又不禁挑起眉,不过,何夏唤隆诚帝大爹?……那岂不是成了她父亲的哥?嗯,等她清醒之后问问。“少爷,小夏为何总重复这一句胡话?”
香蓉正替何夏喂着药。“退热否?”
雷腾云避而不答。“不烫了,据郎中讲,服完这最后三副药便可康复。”
香蓉羞答答地垂下眸,恢复本来面貌的雷腾云,俊朗年轻,沉稳阳刚。他是有资本傲视群雄的男子。雷腾云应了声,香蓉放下药碗,搬过椅子坐到他腿旁,毕恭毕敬道:“奴婢为您涂抹创伤药。”
语毕,她将雷腾云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一边轻吹,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势甚为严重,手背一层皮被他硬生生割去,必然会遗留狰狞的伤疤。“少爷,一会儿……奴婢帮你揉肩好么?”
雷腾云凝望着何夏,眸中划过一缕担忧。“不必,你的职责是照顾何夏。”
包扎过程中,他扬起一根手指,顺了顺何夏的脸蛋,何夏下意识地抓住,可能是饿了,将他手指放在嘴里啃咬吸允。动作就像小白兔嗑胡萝卜。“我可未洗手。”
雷腾云斜唇轻笑,任由她撩起锋利的“大钢牙”
咬咬咬。见状,香蓉嘴角微敛,落寞地垂下眸。=======================================42少林寺何尚与虫花花所居住的木屋中,断断续续传出闷咳声。不知是孪生姐弟一命相连,还是何尚偶感风寒,自小身体健康的他,就这么无端端浑身发烫,浑浑噩噩躺了也有三、两天。虫花花日夜守在何尚床榻旁,虽然她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但她这一次,竟然察觉自己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认真了。她摸了摸何尚的浓眉,趁着何尚神志不清时,她喃喃自语:“娶我,否则我现在就一刀捅死你!……然后自杀。”
倏地,何尚抓去她的手指,盖住胸口,安心地笑起:“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回来就好……”
“……”
虫花花心头猛然一揪,他误以为意中人来找他了?!她拾起碎八瓣的小心脏,一片一片粘起,清清喉咙,怪声怪气与何尚对梦话。“嗯,是我回来了,看你一病不起,我好开心吖……”
何尚眼皮未睁,不怒反笑:“当初是我不好,害你不能去相亲。”
倘若何夏未剃头,便不会惹上诸多麻烦,何尚对于自己当时的顽劣,感到懊悔。“?!”
……虫花花幡然醒悟,原来他的意中人有婆家,如此说来,他是横、刀、夺、爱?!她眼珠一转,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妞儿你眼前就一个,瞎了你?虫花花不悦地抽回手指,最烦人的是,不知他喜欢的类型是圆是扁,竞争对手太隐蔽。“蓦然回首已成空,如今我已怀上夫家骨肉,咱俩一刀两断吧。”
她继续与何尚对梦话。此话一出,何尚犹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错愕地睁开眸。虫花花见他终于舍得睁眼,气哼哼一撇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瞧不起你!”
“……”
何尚不知所云:“我拆谁了?”
虫花花顾着一份矜持,岂能坦言告白?……她越想越气,火苗立刻冲上脑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干了何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问?!”
何尚蹙着眉:“莫非我这几日对你做出不轨之举?”
你倒是不轨啊,等你毛手毛脚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虫花花自顾自生闷气,别别扭扭地问去:“喂……惦记的那个女子长何模样?”
何尚指向自己:“看到自己便会想到她,所以无法不去想念。”
虫花花顿感呼吸不顺,话说你喜欢的男人在你面前大谈思念另一个女人?!这种不适感非常可怕,令她无法不抓狂。“你的脸色怎这般差?莫非被我传染上了?……”
何尚担忧地望着她。虫花花有火无处发泄,她愤然起身,踢桌子踹椅子,叫嚣大喊:“没错,你是害虫,你是瘟疫,你是不治之症!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语毕,她摔门而出,漫无目的地飞奔,当视线模糊了,才好让泪水畅快地溢出眼眶。记忆如画布浮现,跑回最初与何尚相遇的那一刻,其实她记得,那时她的心跳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