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抚上她的额头,果然火烫。虫花花更为料到的是,何尚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横抱起身。“啊?……快放我下来。”
何尚不予理会,直径向卧房返回,才不管僧侣们怪异的目光。虫花花羞答答地捂着脸,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真幸福吖。“今晚我还陪你睡……”
何尚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态,故作深沉地应了声。※※何夏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院子传来飒飒的剑风,她揉揉眼睛溜达出门,第一眼先看见香蓉,香蓉聚精会神地注视雷腾云,似乎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转身。“香蓉姐,坐远点,刀剑无眼,雷腾云更不长眼。”
何夏感觉自己说话有点冲,但她也不知晓咋就别扭上了。“不碍事,少爷剑法真好。”
香蓉鼓鼓掌,一脸崇拜。雷腾云瞥了何夏一眼:“还不快走,不饿?”
“饿。你吃了么?”
“没吃,等你一起。”
此话一出,何夏心情又好了,她望天……这啥毛病?饭桌上,何夏又想起陆莹莹的事,她撞了撞雷腾云手肘:“你说那女人为啥疯了?难道这宅子里真有鬼?”
“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纯属好奇。”
“不该问得少打听,吃完饭启程。”
雷腾云蹙起眉,指向香蓉:“去给她收拾行囊。”
“是。”
香蓉朝何夏耸耸肩,乖乖起程吧。待香蓉离开,何夏凑到雷腾云身边,蹭了蹭他肩膀。“我还想多住几日……”
“那我先走。”
“……”
何夏咬了咬筷子尖:“我生辰之日,你却这般不让寿星老顺心……”
“你甭没事找事。”
“夫,夫君。”
雷腾云指尖一顿,特平静地接受了,一本正经道:“唤为夫何事?”
“你媳妇我想多住两日。夫君可否应允?”
何夏为了留下来看热闹,啥都不管了。雷腾云放下碗筷,搂住她肩膀,亲了她脸蛋一口:“为夫不允。”
“……”
何夏脖子一梗,撩起袖口猛抹脸:“雷腾云,你个混球!我搞不清那事就闹心,你咋这样啊!”
雷腾云沉了沉气:“名义上的儿子把名义上的娘给奸了,就这么点事。”
“啊?我也觉得是。其实吧,我就是特想见见知府夫人,看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倘若是装疯卖傻,我必须骂她一顿!”
“骂人家作甚?”
“那是她儿子啊,不管是不是名义上的,忒恶心了点。”
何夏就是这种人,好奇心特重,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跑进男澡堂子偷窥。雷腾云一笑置之:“行吧,走之前带你去看看。”
“嘿嘿,还是你好,咱们翻墙进去,瞅瞅就走。”
“叫夫君。”
雷腾云听得挺美。“我又没啥事求你了,等机会吧。”
何夏坐回原位扒拉几口饭:“快吃,别闲聊。”
“……”
啧啧。还未过河便急着拆桥。饭后雷腾云腋下夹着何夏,悄声无息潜入知府夫人宅院。何夏站稳脚跟,捋了捋凌乱的头帘:“哟,卧房门闩有锁,雷腾云,上!”
“皮痒了是不?”
雷腾云戳了她脑门一下,走到卧室门前,掌心稍稍施力,铜铸的门锁已被他捏得变形断裂。何夏嘿嘿傻笑,先是趴在门缝窥视一番,当她看到地上的一滩血时,立刻推开房门。只见陆莹莹衣冠不整,孱弱地歪倒在床,脸色惨白,手腕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啊啊啊,咋办,她,她她——唔……”
雷腾云一把捂住何夏的喊声,不由蹙眉,早不死晚不死,偏让他们撞见。他三两步走上前,一手攥紧陆莹莹的伤口,顺势从帐帘上扯下一块绸缎,牢牢绑在她手腕处,随后将她脊背推起,封穴止血,再将少许真气送入她心脉,陆莹莹闷咳一声,即刻回了魂。何夏未想到雷腾云也会治病救人,而且手法干净利落,真牛。陆莹莹吃力地睁开眼,注视眼前陌生的脸孔,她面如死灰,颤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我?……”
“等我们离开之后,你再死不迟。”
雷腾云面部表情地回。何夏踹了雷腾云小腿一脚,又这般聊天的嘛?!“你叫陆莹莹是么,你好,我叫何夏。我们不是坏人。”
何夏边说边替她倒水,陆莹莹见茶杯递上去,却惊恐地钻进床脚:“拿开,快拿开!”
何夏不明所以,闻了闻杯中茶,下意识抿了一小口,陆莹莹再次惊声尖叫:“不要不要!茶里有毒!茶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