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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大火后,阮素素抑郁失眠,是顾迟礼一直在陪她。
他说:「不会再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去面对苦难。
」
可是,阮素素有预感,他们好像回不到过去了。
寂静的夜令人恐慌,一个人待在无声的空荡环境里,她会疯掉。
于是,她打开了电视。
新闻里,五岁的孩子要自我了结,眼中没有一点光。
母亲得癌死了,父亲找了后妈,后妈虐待他。
最终,热心群众没拦住,他跳楼了。
阮素素看得心惊。
夜里,她被噩梦侵袭,梦到自己的孩子也会这样惨。
她万分惊恐,预约了流产手术。
就在阮素素倒数着手术日子时,顾迟礼通知她,他要带苏蕊回家吃饭。
他要厨子做了一桌子海鲜,是苏蕊爱吃的,阮素素却嫌腥。
许是怀孕后敏感,吃饭时,阮素素忍不住跑去卫生间干呕。
顾迟礼追来用湿手帕替她擦拭嘴角,动作虽温柔,说出的话却如同淬了冰。
「你是故意的,要扫我兴。
」
阮素素猛地抬眼,顾迟礼眼中的担忧还没来得及藏好。
她累了,不想跟他玩口是心非那一套。
阮素素虚弱地开口:「我怀孕了。
」
顾迟礼却不信:「癌症骗不了我?又想用怀孕来骗我?」
「那晚你抗拒得厉害,我都没怎么弄,怎么可能?」
「阮素素,你真是下贱。
」
顾迟礼居然是这样想阮素素的。
因为,她因病痛所做的抗拒,在他眼中,严重侮辱了他男人的尊严。
阮素素气笑了,「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顾迟礼眼中升起一丝期待,小心翼翼。
过了许久,他一直没等到她的肯定回答后,恼羞成怒,「你又耍我?」
阮素素搞不懂,为什么她说真话,他不信,她撒谎,他却要信呢?
兜里的诊断书,被她狠狠揉碎,顾迟礼没有看得必要了。
既然他讨厌她,想必也会讨厌她的孩子吧!
不欢而散后,阮素素躲进房间里,她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听见楼下的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