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刀绞,哭倒在外婆怀中。
在外公的询问下,我絮絮说起这些年的生活,外婆边为我们泡茶边认真听着,时不时会插上两句,问我一些琐事。外公的神情颓然,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外婆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一直黯然垂泪。
无意一直沉默地喝茶,偶然看我的目光温情脉脉,每每和他视线交会,我的心都要漏跳几拍。
时间过得飞快,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后,于小凡匆匆提着几袋东西进来了。他脸色通红,目光四处打游击,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把东西径直扔到我怀里,“给你的!”
说着,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倒了杯茶喝,边用眼角余光扫向我。
“好漂亮!”
我打开一袋,掩着嘴直笑。他当我是芭比娃娃吗,怎么全是带着花边的连衣裙,外婆也乐了,拿过来在我身上比了又比,“我看电视上那些小娃娃都穿着这样的衣服,真想有个孩子来给我打扮打扮,现在总算如愿了!”
我把脸凑到外婆面前,拉拉自己的脸皮,“外婆,你看我现在几岁?”
于小凡的脸垮了下来。
大家哈哈大笑,我给于小凡杯中添满茶,低头道:“谢谢哥哥!”
“拍马屁!”
他瞪了我一眼,也微笑起来。
晚上,我和无意相拥着坐在窗台看星星,邂逅、相伴、缘定,我回忆起那一幕幕,恍然如在梦中。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心头一动,轻声道:“你讲讲你的过去吧,不过,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反正都完全脱离了。”
他沉吟半晌,怅然道:“我的过去最简单不过,我七岁那年,家乡大旱,我的家人在饥荒里都死了,我被师父捡回去,被他训练成为杀手。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只学到了他的七八成,他的夫人却不会武功,非常温柔美丽,待我们极好,教我们几个读书识字,给我们缝缝补补,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我们的母亲。”
说起那个像母亲的夫人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一片温柔,我有些心疼,轻轻抚上他的脸。
他轻笑道:“我们师兄妹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的绝情刀最厉害,也是我们中间武功最好的一个,曾攻破十个武林高手组成的防线,成功狙杀目标,使绝情杀一战成名。天狼剑术精湛,机敏过人,经常出其不意截杀对手,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任务,所以师父常常派他出去办事。寒月是我们的小师妹,非常美丽,因为体质的原因,功夫最弱,师父经常要派人配合她。我和天狼年纪相近,从小最是亲密,经常和他联袂出击。我们这回本来约好完成任务后好好喝次酒,没想到……”
他眼中的光亮渐渐黯淡,我伸出手去,把他的头揽进怀中。
我笨拙地拍着他,他环住我的腰,把头深深埋进我的胸膛。好喜欢这种感觉,我暗暗感慨,和爱人紧紧相拥,我失落的时候他提供坚强的臂膀,他落寞的时候我献出温暖的胸膛。
好感动……
“扑哧……”
有人破坏了这温馨的气氛,无意抬起头来大口喘气,脸上笑容异乎寻常地灿烂。温暖的胸怀果然有效,让他的伤痛这么快就痊愈了。我正沾沾自喜,无意在我胸口蹭了蹭,笑得嘴巴都歪了:“小小,今天你哥哥跟我讲了个故事,他说外国有个人在老婆的胸前闷死了,要我以后小心。”
他丝毫没发现我的眉毛快打结了,仍然笑容可掬,“我现在才知道,这事是有可能……”
“臭熊!”
我揪住他越来越大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准、跟、我、哥、说、话!”
这个于小凡,竟然敢教坏我纯洁无瑕的大熊,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非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