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缓相思之时,程藏之唇瓣落在颜岁愿耳垂,“你疼……就不要自己忍着。”
“……”
颜岁愿不自觉迎合他,“初遂君愿……”
枕鸳相依偎,一夜璧月缓相思,昨日春光曾倾覆。
昼光照进来之时,颜岁愿已然醒了许久,看着自己指尖几丝细红。顿口无言,觉得一切都不真切。却又觉得真假,并不那么重要。
身心沦陷,不可自赎。愿捧真心奉于他股掌,任君珍重亦不惧君玩弄。
十年不曾抒的心间积郁,因为一个人散散的干干净净。偏头就能看见的程藏之,静静阖目。颜岁愿低垂眉睫,掌心按在自己的心口,颜氏的恩怨以及这十年该有个了解了。
至于母亲与父亲的遗愿,他已经宽仁忍让十年。他已经不是十年前,会跪在雪天里,可笑天真的去求一个清白真相的少年。曾经一颗赤子之心的颜岁愿,已经葬在寒冬腊月。
颜岁愿看着程藏之的眉眼,难得真心一笑。
“醒的这么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程藏之好梦醒来,“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慵懒至极的嗓音,颜岁愿笑笑不言。
这种时候,颜岁愿不知要说些什么,心间感慨万千,情绪错综难理清。
程藏之揽过他,“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反正咱们都这样了,我搬来你府上也好。”
“……”
颜岁愿咳了一声,“程节度使——”
“你别跟我讲道理,”
程藏之一听这句程大人,当即接话:“除了你喜欢我这句话,我都什么不听!”
颜岁愿微微沉吟,才道:“我是想说,来日方长。”
闻言,虽仍旧未得那句喜欢,程藏之仍是笑出声来。
佑安一大早敲了大人的房门,却看见程大人披衣而出,登时间吓倒在地。结结巴巴道:“程、程大人,你怎么会、会、会在大人房里?”
程藏之开着半扇门,倚在门边,亮出铭牌,“你们家大人的心上人在你们大人房里,很奇怪吗?”
佑安看着那铭牌,张张嘴,没说话。心想,颜潭将军的死对大人打击不小,有程大人在,也许是好事。但是,佑安还是不知如何答程藏之的话。
程藏之倒是十分坦然,“赶紧送热水来,你家大人和本大人要洗鸳鸯浴。”
“……”
佑安面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