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满哑然,严家和傅家结亲,却因为其身不正给傅清凝招来横祸害她险些丢命,等于结下了死仇了,如今傅清凝拿了他家的铺子……他摇摇头,反正和自己不相干,说起来还是严悭先算计他来着,现在卖了铺子他也不心虚。
傅清凝去酒楼给吴氏买点心的时候,又遇上了赵延煜,他又要送她回府,一回生两回熟,傅清凝干脆不拒绝了。
傅家前院,一位绛红色的富家夫人正坐在客位,边上还有个满脸赔笑的富态妇人,“今日我们来,就是为了提亲来的。府上的二姑娘长相貌美,性子柔顺,知州大人家中的二公子长相才气都是这个。”
她伸出大拇指,“两人年纪相仿,真心顶顶好的亲事。”
吴氏笑容安然,看不出对傅清珠的不满,“夫人如此慎重,也是清珠的福气。这亲事我代我们家老爷应了,你们挑个合适的日子下聘。”
知州夫人刘夫人满脸笑容,轻轻放下茶杯,“傅夫人,其实我今日让官媒来,还有件事。”
官媒来自然是提亲的,傅家如今只剩下傅清凝了。吴氏面色不变,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刘夫人抚着腕上的清透的翡翠镯,“是我那娘家侄儿,今年十八,长相俊美,性子也温和,和你们家清凝正好相配。”
吴氏心里不悦,且不提刘夫人那侄儿人品如何,但就她今日上门来先是提傅清珠,再提傅清凝,就好像清凝是顺便的一般。
梁洲城中谁不知道傅清珠是刚回来的,且还只是傅诚的侄女,而傅清凝才是傅诚的掌珠。只要不是故意,都不会如此提议。
这么一想,她仔细看向刘夫人神情,见她虽面上带笑,但动作和眼神实在看不出一点上门求娶的喜气,眼神斜着,看不起人一般。
本来傅清珠回来之后撺掇着老太太闹出许多事,又一门心思想要嫁入知州府,她也无所谓刘夫人的态度,反正婚事定下,到时候备上一副嫁妆送她出门就是。但她没想到刘夫人的态度会是这样,不像是结亲,倒像是想要上门找茬。
心里思绪万千,面上笑容不变,“刘夫人,我们家清凝受了伤,虽然我们家老爷寻了膏药好好调理,但那伤疤……”
她欲言又止,“实在是不敢高攀。”
刘夫人闻言,冷笑一声,“娶妻娶贤,容色不佳还有别的办法。看不上就直说,说什么高攀不上。”
吴氏越发肯定了刘夫人这是上门来找茬来了,她心里疑惑,明明前些日子上门贺弥月喜的时候还好好的,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心里凛然的同时,面上苦笑,“区区商户之家,确实是高攀不上。万万不敢耽误了夫人的侄子。”
官媒就是那陪笑的富态妇人,此时接过话,“傅夫人,夫人的侄子也不会埋没了傅大姑娘,多的是人想要结亲,您就赶紧答应了吧?”
吴氏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两人话里话外,竟是要逼婚!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且刘夫人身份特殊,可以说整个梁洲地界就没有敢拒绝她的人。傅家再是豪富,也只是商户,都说民不与官斗……心念电转之间,吴氏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倒不是觉得刘夫人的侄子不好,而是觉着刘夫人太过强势,如果那人没有不妥,她如何会这般急切?
这么一想,就越发觉得不能应下,“夫人说的媒自然是好的,只是……实在不巧,我们家老爷不在,他平日里最是疼爱清凝,也舍不得她早早出嫁,等我们家老爷回来,民妇与他商议一番,再给夫人答复可好?”
不待刘夫人答话,吴氏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规矩福身,继续道,“都说姻亲是缔结两姓之好,这定下之后关乎几代人,大家得互相守望相助,夫人宽宏大量,容我们考虑考虑可好?”
话语带着暗示,尤其是“守望相助”
几个字语气故意加重。
助什么?不就是银子,想要傅诚心甘情愿掏银子,刘夫人就不能太强势。真要是逼急了,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刘夫人似笑非笑看了她几眼,“傅夫人不必多礼,日后我们可是亲戚。既是求娶,那我明日我再来问问。”
这就是退了一步了。
傅清凝和赵延煜道别之后,正准备进门,就看到吴氏亲自送着刘夫人出来,傅清凝上前几步福身,“夫人竟是要走了吗?”
刘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动作柔美规矩,眼神清正,面上多了几分满意,“来日方长,清凝日后得空,可到知州府找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