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无语,她站在一旁听到现在,忍不住了,“爹,买衣衫得手头宽裕吧?”
赵谨摊手,“那她们跟我一场,买些衣衫首饰不是正常?烟儿近来有孕,不能受冻,鸡汤得喝,还有安胎药,都是不少的花费。”
赵延煜听着他数着这些,有些恍惚,这样接地气的话,他还是第一回在赵谨口中听到。不过,却不是因为他们母子。
半晌,赵延煜淡然道,“行吧,只要您乐意。”
赵谨欲言又止,拉了一把赵延煜,“能不能跟你媳妇借些银子?”
赵延煜摇头,一口回绝,“不行,我从梁洲到京城,快半年了,拢共就给了她一百两,别说家用,我自己都不止花这点,怎么还好意思跟她借银子?你还给你的丫鬟她们买衣衫首饰,清凝这一路,可什么都没看到,光补贴我了。”
赵谨回头看一眼门口的傅清凝,压低声音,“那把你那件大氅借我用一下,以后还你。”
赵延煜噎住,他真没想到赵谨还能想到这个法子,这借去肯定和他那件一样,拿到当铺换银子,以后赎回来再还。“不行啊,大氅给了你,清凝看不得我受冻,时候肯定会贴银子帮我重新买一件。爹,我不能这么无耻。”
“那怎么办呢?”
赵谨有些为难,“那边院子里几乎等着米下锅了。”
刚好沐雪送了饭菜进来,两荤一素还有个汤,热腾腾的。赵延煜见了,道,“爹,先吃饭再说。”
当日赵谨没走,留在前院书房看书,到了夜里用过晚膳才由赵伍护送着回去了。
等他走了,傅清凝有些担忧,“不会真冻病了吧?折腾一下可以,年后可是要参加会试的,身子拖垮了可不行。“于氏愿意送他出来,可见对他还是有期待的。
赵延煜叹口气,“清凝,难为你了。以后他可能会经常过来用膳。”
“我有什么难为的?”
傅清凝失笑,只是负担赵谨的吃喝,根本花费不了多少。且赵谨这样跑过来蹭饭,他自己更不好受。
小年当日,一大早傅清凝就起来了,听说京城中各街道小年当日特别热闹,两人穿得厚厚的,打算出门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二十多岁的伙计打扮的人在门口敲门。
赵延煜肃然问,“你找谁?”
那人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小人是船上派来送信的,敢问东家可是信赵?”
赵延煜点头,伸手接过,边上赵伍赏了银子,那人行礼,“这信是从梁洲来的。”
上了马车,赵延煜拆开,里面还有个信封,是专门给赵延煜的。
外面那个信纸上语句廖廖,只问了安,又说想要送银子但怕被路上的人给昧下,又说三万两银子哪怕其间病了也足够花用,实在歉然云云。
赵延煜看得嘴角微微勾起,将信纸塞回去,又把属于他的那封拿出来放在一边,扬声道,“赵伍,把这个给老爷送去。”
马车刚好停在赵瑾的院子门口,赵伍飞快接过信封下了马车,很快回来,道,“小人亲自送到了老爷手中,公子放心。”
赵延煜又拆开给他的那封,里面也是问安的,还说了些担忧的话,又宽慰他不用太着急,反正还年轻。信的最后言,“娘只盼你安好,又怕我儿银钱不够受了委屈,但送银子实在不安全,只得将一腔担忧和一片慈母心放在信中。勿念,安好!”
傅清凝凑过去看了半晌,“娘没送银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