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煜不管这些,继续道,“事实上不止如此,古大人出身贫寒,原籍庶州,那地方长年干旱,收成不好,朝廷年年减免赋税,却还是有许多人吃不饱肚子。古大人的姐姐嫁给了富商做续弦,有那富商全力资助,这才有了他今日。”
赵延善疑惑抬头,“大哥,这些你从哪里听来的?”
赵延煜摊手,“刑部主事中有个和古大人同籍,就在他隔壁县,这些话是他戏说出来的。我还知道古大人现如今家中还未婚配的姑娘有三位,据说他还想送女入太子府。”
当然了,那人说得还要难听一些,什么家境不好不要紧,多生貌美的女儿也能成功。
于氏听到这些,摆摆手道,“不成不成,就凭这些还不够糟心的。我们延善才貌双全,何必找这样麻烦的人家?摆明了靠女儿接济娘家……”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看向傅清凝和纪瑛儿,“我不是说一定不能帮衬亲家,但这样功利性强的人家,我们家没必要凑上去让人压榨,对不对?”
傅清凝点头。
纪瑛儿在于氏看过去时,唰得起身,满脸歉然,“娘,你方才说什么,我走神了没听见。”
傅清凝哑然,一时间分不清她是真的没听见还是假作不知给于氏台阶。
于氏摆摆手,“没事没事。”
随即看向赵延善,“三儿,咱能不能换一个姑娘?”
赵延善有些沮丧,“娘,您看着办吧。”
他这么顺从,一句反驳都没,于氏又于心不忍,“要不,我抽空去悄悄看看那姑娘?”
赵延善闻言一喜,“多谢娘。”
于氏见状,假做心酸模样,手捂着胸口,“难受!”
赵延善忙起身过去帮她捶背,屋中顿时哄笑声一片。再没有提起方才赵瑾离去时的模样,其实众人都看得出,他刚刚是不愿意离开的。
赵府右边的院子里冷清,和这边正房完全两样,屋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蕊儿端着托盘踏入,“老爷,夫人说从今往后我们院子里用木盘木杯。”
赵瑾吭哧吭哧喘气,显然气得不轻,闻言更是生气,手一挥就把床边上的架子带倒,那上头放的是给他擦脸的水,哗啦一声,屋中顿时满是水迹。
“您可别动怒,大夫都说了,你若是再气晕过去,神仙难救!”
蕊儿招呼小丫头进来收拾,然后坐在床边,耐心的把手中的药喂到他唇边,“老爷,喝药。”
赵瑾别开脸,“毒妇!”
两个字吐字清晰,蕊儿听明白了,却假作不知,再次道,“老爷,喝药!”
赵瑾抬手,蕊儿眼中的柔情蜜意早已不在,只剩下冷淡疏离,“老爷,大夫这一次留了五日的药,你若是提前“喝”
完了,夫人会不会请大夫奴婢可不知道……”
赵瑾的手放了下来,颓然靠在枕头上,一瞬间如七十老翁一般颓然,喃喃道,“毒妇……”
邱氏母女翌日午后就启程离开了,离开去赵瑾的院子呆了一个时辰,之后哭着出了赵府的门。赵延煜暗地里让人跟着,一直跟着她们去了码头上了梁洲的大船,眼看着大船启程离开京城之后,才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