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致见她眼珠子溜溜一转,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理会。傅辞若是连二妹都搞不定,那也没必要给阿瑾当先生了。
&1dquo;小妹,去收拾间房出来,车上还有个受了伤的大哥,要在咱家休养几日。”
林玉娇一听,赶忙去收拾房间。
&1dquo;阿瑾,去隔壁叫锦生来家一趟。”
林玉致转身进了马车,叫上傅辞,二人合力将裴绍抬到林玉致的房间去。索性没有碰到伤口。不过裴绍还是痛的微微皱了皱眉。
&1dquo;傅公子,劳烦你照看一会儿,我先去见我爹。”
&1dquo;林兄不必与我客气。”
林玉致出了房门,又叫林玉娇去烧了热水留待备用,这才往正房去见林父。
说起来,林父并非林玉致亲生父亲,是他们姐弟认的义父。
五年前,林玉致带着五岁的林玉瑾从南边逃难过来,被林父收留。林父五十出头年纪,早前是个猎户。因家贫,成婚晚,好不容易讨了一房妻子,却在生林玉娇时大出血去了。林父一人抚养儿女长大。一次打猎途中,林家长子不幸坠落山崖亡故,只留下林玉娇这么一个女儿。
林玉致姐弟二人无处可去,索性留在林家,拜了义父,这一住便是五年。
林玉致自幼习武,未曾松懈。知家中贫困,又多了他们姐弟二人,便出去找个差事。正巧镖局招工,她便进了威远镖局。却不想碰到了故人。
何绰为人仗义,见故人之女落难,二话不说将她留下。见她颇有几分功夫,又做事稳妥,便收了林玉致当徒弟,悉心教导,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因世道艰难,林玉致带着弟弟北上逃难之时便扮上男装,一来免受欺负,二来行事方便。是以至今为止,除了林玉瑾和何绰,旁人竟全都不知,这位走南闯北的镖头竟是女儿身。
&1dquo;爹,我回来了!”
林父前些日子进山打猎,摔断了腿,幸有隔壁的陈锦生医治,这才勉强保住了腿。又有林玉娇细心伺候,林父的腿一天天见好,这叫林玉致大为欣慰。
&1dquo;大郎回来了。哎,都是爹不中用,叫玉致做那刀口舔血的营生&he11ip;&he11ip;”
林父是个憨厚的乡下汉子。当初收留他们姐弟二人,便是怜其孤苦无依。尽管家中穷的揭不开锅,也没短了二人吃喝。如今因自己伤病,卧床不起,一家生计全都落在长子身上,更是日夜煎熬,忧心拖累了孩子。
&1dquo;爹,您这话以后可莫再说了。您是我们爹,儿子孝顺爹天经地义。再说,爹在,咱家才在。”
林父抹了抹眼泪,点头应是。
&1dquo;锦生说了,爹这腿恢复的很好,要不了几日,就能下地了。”
林玉致笑道:&1dquo;锦生年纪虽小,医术却是顶好的。”
林父感叹:&1dquo;可不是,早些年陈老大夫在的时候,没少帮乡亲们诊病。不少乡亲都承着林老大夫的情的。可惜啊,人一走,再大的恩情也都散咯。”
林玉致觉得林父这话别有深意。
因两家就住隔壁,陈老大夫去后,留下姐弟两人,日子清苦。也是林家时常照顾,姐弟二人也算过得去。
陈锦生的姐姐陈锦颜,今年十七岁,是个样貌出色的。林父早前曾与自己提过,将锦颜娶进门来,都被自己以锦颜年纪还小给推脱了去。
如今又提到陈家,多半也是为了婚事了。
林玉致几不可察的蹙蹙眉。她若真是男子,自是乐得娶锦颜的。不说那一副好样貌,锦颜一手好女红,且家里家外收拾的齐整利落,人又温柔和善,十里八乡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无奈她林玉致是个没把的&he11ip;&he11ip;
&1dquo;阿兄,锦生哥哥来啦!”
林玉瑾的声音叫林玉致如蒙大赦,跟林父解释了一句裴绍的事儿,赶忙溜之大吉。
林父看着林玉致仓皇离开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1dquo;锦颜那么好,若是早早娶回家来,又怎么会生出那样的事端来,多好的闺女啊!”
林玉致出得林父房门,忽而觉空气是真好啊&he11ip;&he11ip;
第6章
&1dquo;大郎哥总算回来了,听瑾哥儿说你们出了事儿,我和姐姐正担心呢。”
林玉致曲指挠了挠鬓角,笑道:&1dquo;有劳锦颜妹子挂念了。”
陈锦生眸色一黯,随即想起正事儿,忙道:&1dquo;受伤的人呢?”
林玉致没错过他的表情,只是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便引着陈锦生进了厢房。
陈锦生年方十五,干干净净一个小大夫,看着稚嫩,却承袭家学,在外伤上是一把好手。
只不过附近村民嫌他年纪小,大多都不信任他。因着两家走的近,林玉致对他了解的多,自是知道他的水平的。
&1dquo;先前诊病的大夫开的药正对症,手法也不错。只是这箭头嵌入骨缝,位置刁钻,不好取出。一不留神,便会失血过多而亡。这位大哥身体底子好,能保得一条性命至今。若是换了常人,只怕早就挺不过去了。”
&1dquo;我先开个方子,等我准备好药材,再将箭头取出。不过我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只能尽力而为。”
陈锦生说的是实情。裴绍伤的有多重,林玉致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