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天幕暗淡,夏炎望向窗外,一朵乌云罩在不远处的美术馆上空,他问沈齐:“快下雨了,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司机送我。”
“他还在车里吗?”
“嗯。”
“快回去吧,别让司机久等。”
沈齐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手在口袋里摩挲着什么,磨磨蹭蹭地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吧。”
“你什么时候跟他分手?”
高烧使得整张脸都有些麻木,夏炎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他都一声不响地走了,”
沈齐扬起一边的眉毛,指指自己,意思是我走之前还来和你道别,“要我说,他有什么好的?不懂你跟姑姑为什么都找他做项目,你还跟他谈恋爱。”
“这是我跟他的事。”
夏炎的言外之意同样明确,不说明,不解释,因为没有必要。直到被沈齐直直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他点点头,妥协道:“好吧,但今天不说我和他,只说我和你。”
沈齐不动。
“我大三的时候出去交换过,”
夏炎回忆道:“应该能懂你的感觉。临走之前又紧张又焦虑,所以拼命想抓住点什么,来加强一些连结。我那时候每天都要找当时的室友,导师,各种人聊天,聚会,和你一样。这不一定是喜欢。”
“你怎么知道怎么不是?”
沈齐反驳道,“我就是喜欢你。”
“那好,”
夏炎突然问,“你出事后的那一周在哪里?”
沈齐不明就里,如实答道:“被我爸妈关在家。”
“那周找你的采访有十多场,每一场都是我替你去的,那些记者对待抄袭很不客气,问题也很刁钻,”
夏炎不带感情地阐述道:“但那期间,我没有接到过你一个电话。”
“我……”
沈齐的脸色变了变。
“我说这些没有怪你的意思,”
夏炎说,“我知道是因为你相信我能摆平一切,所以很放心。包括今天来找我,也是出于信任,但这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拈起奶油上的一只草莓咬在嘴里,汁液迸,酸中带甜,夏炎咽下去,见沈齐久久不语,像是在思考的样子,于是伸手拍他垮下的的肩膀,递去半只手掌大的草莓,“你以后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等到那个时候,就能理解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