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只送一个,被人知道了,同样觉得你看不上他。
“那便都不送了,大舅母大表哥估计也不想收我的礼,就准备一份,你亲自送去谢家。”
“是。”
谢家那边是一片喜庆,长宁侯府也十分欢喜,江氏在寿安堂设了两桌酒席,让府上的主子们来吃酒,当是自家人庆祝一下。
谢宜笑也去了。
长房那边都很高兴,仿佛先前因为顾幽逃婚的阴霾总算散去,周氏笑得眉眼温柔,长宁侯一连饮了几杯酒,说顾知轩有他当年的风范,江氏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二房许姨娘被打了板子,如今还起不来,自然是没有来的,顾知淞在一旁脸色不大好地喝闷酒。
顾二爷倒是不在乎这些,有了好酒,他小酌几杯,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而后又夸顾知轩厉害,还和长宁侯敬了几杯,丝毫看不见自己的儿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漪戳着碗中的鱼肉,心中越发不甘心,怎么就不是她亲哥得了呢,偏生是顾知轩!
不过二房的那点不爽愤懑,江氏和长房的人都当作没看见,该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免得闹起来坏了好心情。
办完宴席又过了两日,江氏便要带着家中的女眷去云中寺祈福小住几日,连同即将要成亲的顾湘也跟着一起去,说是反正婚嫁的东西先前都准备好了,让她去拜拜佛祖,求得一生圆满。
路上的时候谢宜笑陪着江氏坐一个马车,让明心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将老太太逗得咯咯直笑,谢宜笑也在笑。
江氏感慨:“你这个丫头啊,倒是一个有趣的,你母亲给你准备的这两个都不错。”
“都挺不错呢。”
明心热闹活泼像是一只喜鹊,虽然有时候脑子有点不好使,但是逗人开心解闷确实很有一套,明镜聪慧细心,总是能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有什么事情谢宜笑拿不定主意,还可以与她商量商量。
江氏笑眯眯地看了看两个婢女,目光落在明镜脸上许久,表情变得有些困惑:“说起来,我像是在哪儿见过明镜这丫头似的?奇怪,总觉得有些眼熟。”
谢宜笑微讶:“眼熟?”
明镜笑道:“老夫人自然是眼熟奴婢了,奴婢天天跟在姑娘身边,老夫人自然是能时常见到,自然是眼熟了。”
谢宜笑道:“可不是,外祖母时常能看到,自然是眼熟了。”
江氏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谢宜笑见此与她说起了别的:“外祖母,不如咱们来玩双陆吧?阿娇想玩。”
“双陆啊。”
江氏想了想,感慨道,“已经有十几年没玩过了,这都是小姑娘玩的游戏,外祖母年纪大了,早就不玩了不玩了。”
谢宜笑道:“这有什么,谁人没有个少女心呢?再说了,外祖母可一点都不老,像个十八岁的姑娘似的,明心,还不快将棋盘拿出来,让我和外祖母玩一局。”
江氏被她哄得直乐,便同她一起玩了起来。
重温少女时代的游戏,仿佛是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岁里,江氏有些高兴,又有些感慨。
云中寺
江氏一路上和谢宜笑玩了几局,玩得高兴,待马车到了云中寺山脚下下马车的时候还笑呵呵的。
云中寺是帝城附近的三大佛寺之一,帝城佛寺三家,为大昭寺、大恩寺、云中寺,大昭寺为皇家寺庙,平日里宫里的贵人去往祈福诵经的地方,等闲之人不可进去。
大恩寺和云中寺都是普通民众的寺庙,都是在帝城城外,然而大恩寺离帝城近,而且山也不高,马车可以直接到达寺门,所以帝城诸人都爱去大恩寺拜佛。
云中寺离帝城远了一下,光是坐马车便需得两个时辰,而且还要爬上山去,需得花费不少时间了力气。
因此,这云中寺确实是一个清静之地,来的人也少,时间久了,便成了城中贵夫人前来小住祈福之地。
周氏打点出行一切事务,待马车停下之后,便让婢女收拾了东西,有人将马车拉去山脚的村落里存放,也来了好些个脚夫,背东西的背东西,抬轿子的抬轿子。
轿子是一种竹轿,中间是一个大椅子,两边各有一个竹子穿过,上山的时候,前后各一个脚夫抬着竹子,便能将人抬上山去。
上山的时候主子们坐轿子,随行的护卫婢女便跟在一旁走上去。
三月的太阳并不烈,谢宜笑坐在椅子上,晒在太阳,看着这上山的风景,只觉得空气清新了,整个人都放松了。
难怪说要静养要去什么庄子,在这样的环境里休养,身体自然会好得快一些。
边上跟在爬山的婢女都在擦汗,明心明镜倒是还撑得住,这两姑娘小的时候谢青山请了人教导她们武功,练了好些年。
明镜没有这方面天赋,权当是强身健体了,倒是明心学了一些花拳绣腿,暴打一个普通人不在话下。
明镜拿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片叶子递给谢宜笑:“姑娘,拿这个遮一遮头顶,免得太阳晒久了头疼。”
谢宜笑倒是不觉得头疼,这会儿山间的风徐徐,太阳也不热,晒得她正舒服,而且还不用她动,半点汗都没有,竹轿一摇一摇的,弄得她还有些困。
不过她还是接过来遮了遮,这一遮上来,倒是觉得眼前的视线弱了一些,看风景的时候眼睛也舒服多了。
长宁侯府一干女眷到达云中寺门前,有几位知客僧到门口来迎接,一人领着江氏等人去大殿礼佛,另外几人则是带着下人去往暂住的客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