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津并没有接收到周禾的愤怒,反而是奇怪丞相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在夫人面前装的像个好人一样……
“王津?”
柳安现王津没有跟过去,回头喊了一下。
王津马上反应过来,快步跟上。
周禾偷笑,恐怕这次王津少不了挨骂。
望着柳安的背影,卢以清想到了那段恐惧的日子。
她不愿意提起那段时间,山林中的夜晚格外空旷,各种奇怪的声音一应而出。强烈的恐惧感加在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她只会哭。那时候连秀芝都没有在她身边,两个不熟悉的婢子慌着手脚。
后来她直接抱住一个婢子,死死抱着。
她记得那个婢子也在浑身颤,但还是抱着她说:“娘子不哭,外面的侍卫可多了。”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站在外面的是柳安手下所有的死士,更不知道柳安最需要人的时候,一个人在长安的官场上厮杀。
卢以清的思绪被忽然回来的王津打断。
“夫人,这是丞相给您的。”
他手中拿着的纸鸢是方才买的,跟随柳安回来后,忘在了外面。
念念从王津手中接过,王津又赶快跑走了。
“奴瞧着,王津一看就是憨厚老实的人。”
念念将纸鸢递到卢以清面前。
“念念还是心太善,他就是个蠢货。”
周禾道。
卢以清没有接过纸鸢,她坐下来倒了杯茶水,冲着周禾勾了勾手指。
周禾以为卢以清是想问府上有什么好玩的,赶快弓着腰走了过去。
“你不是说那是丞相给我的?”
卢以清问。
周禾心想,不妙,丞相看样子是不会责罚了,但夫人这里不好交代。
周禾笑笑,“府上的就都是夫人的。”
“周禾,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种谎话也敢说。”
卢以清摇了摇杯中的茶水,见茶水在杯中涡旋,又道:“我看改日你还能说出什么谎话来,该不是要拿生死做文章吧?”
“属下这可不敢。”
周禾的腰又弯了些。
卢以清蹙着眉,“抬头。”
周禾弓着腰抬起头,那样子像个乌龟一样,念念看着就笑了。
见卢以清面色不悦,周禾想要说话,却被卢以清打断,“你既然能在长安走到这一步,就说明你是个聪明人。做事的分寸,你比我懂得。”
周禾敢这么做,就能预料到柳安不会生气。只是谁都没想到,这竹籽还有另一层含义。
“你若想旁人看得起你,须得直起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