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没把摊主的话当回事,听见卫瑛的话才开始往那方面想,捏了捏她的手:“自然都听你的。”
他曾见过族中亲眷分娩的阵仗,大体知道那对妇人来说是去鬼门关走一遭。
男子永远无法承担这份苦楚,自然也无权干涉。
卫瑛勉强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唇角翘着轻哼了一声。
“这里好热闹。”
谢凛护着她小心避开人群:“冬季更热闹,有表演火壶和打铁花的。”
卫瑛很捧场地“哇”
了一声,她在书中见过关于这两样的描写。
谢凛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我也未曾亲眼见过,是姑母告诉我的,等过完年正月里带你回来看。”
说话间就到了湖畔,岸边廊下点了好多灯笼,这边人少,只有偶尔两三个人路过。
谢凛先上了船,卫瑛扶着他的手臂也跟着踩上去。
船只尚且停靠在岸边,被绳索绑得很牢靠,踩上去只有轻微的晃动。
谢凛把她的玉兔灯插在船头挂着,坐下后把卫瑛抱在怀里:“怕吗?”
轻柔的夜风吹得她脸颊旁的碎发乱飞,微微有些痒,卫瑛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怕!”
她好像从未在晚上出来游玩过,他宽阔挺拔的肩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卫瑛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兴奋,兔子灯在风中摇曳,晃啊晃的。
这艘船挺大,够四五个人一同乘坐了,摆放了个小方桌,旁边箱子里装着两壶酒和一些瓜果小食,另一头还有间宽敞的船舱。
因为船头有两个随从在划桨,卫瑛说话的声音也放得很轻,只有谢凛能听见:“我腰好酸。”
谢凛亲了亲她的耳垂,手在她腰后轻轻揉着:“抱歉,下次拿枕头垫着。”
“什么嘛!又胡说八道。”
卫瑛不愿意搭这腔,他又开始暗戳戳地算计下一次。
刚说完,她就看到船舱里头小塌上,堆着几个软枕。
卫瑛的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红,她用手背贴上脸颊,轻轻拍了拍。
其实小榻上放软枕是再寻常不过的。
都怪谢凛,天天缠着她胡来,搞得她心里也乱糟糟的。
船儿渐渐飘远,岸边的景致变得模糊,廊下那一长串灯笼也变得越来越小,缩成一条闪烁摇曳的溪流。
季府。
季夫人屏退了下人,与女儿单独说些知心话。
“云儿,如何?”
除了相看那日隔着屏风说了几句话,今日是季云容第一次与她的未婚夫婿正儿八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