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品着丝丝甜香,卫瑛想起那枚收在箱子里的桂花玉佩,很漂亮,同她新做的衣裳应该很搭。
用完膳出去,发现外头落雨了,地面积了一小层水。
卫瑛腿一软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好在蕊珠扶得及时没有崴到脚,但她的鞋面脏了一点。
“没事吧?”
贺应乾在前面回头问道。
卫瑛唇角牵起一抹笑,冲他摇摇头。
她莫名想起先前下雨天,也是从食肆里出来,被谢凛抱着走的那次。
面上带着笑意,但心里空落落的,卫瑛想要自己挑选的姻缘,同贺应乾的接触是她点了头的。
贺应乾性格温吞,同他的几次相处,卫瑛都拥有充分的主动权。
可是她得了这份主动权之后,只觉得索然无味。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隔着雨幕,谢凛在对面茶楼雅间把卫瑛的笑意收在眼里。
谢玄弋也瞧见了,他给谢凛添了茶,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二哥你怎么不下去?是不想吗?”
一直到卫瑛进了马车,马车的影子也看不见了,谢凛才闷声回了句:“她不让。”
谢玄弋看了一眼他领口边缘露出来的印子,啧啧感叹:“你这幅样子,真像给人做外室的。”
茶盏中飘出来的热气缭绕,熏得谢凛眼睛不舒服,他好像越来越等不了了。
又过了几日,院中的银杏叶已经落干净,光秃秃的枝桠在秋风中摇曳,开始烧地龙取暖了。
“不知道苏州这个时节冷不冷呢,让人把这些给秋曳送过去吧,连同我昨夜写的那封信一块。”
卫瑛指指桌上那些刚送来的厚料子。
蕊珠应了,她听卫瑛讲过梁秋曳的事情,晓得卫瑛在苏州有这么个朋友,“姑娘,那这些呢?”
蕊珠说的是一旁谢凛让人送来的衣裳。
这几日天冷,卫瑛在家里躲懒,一直没出门,自然也没同他见过面,但他派人来送了好几回东西:治烫伤的药膏,有趣的怪志奇谈、风月话本,成套的钗环首饰,几盒精致的点心。
“收起来装进箱笼里吧,我不穿。”
卫瑛懒洋洋地靠在小塌上,把手里抓着的一小把松子放回攒盒里,喝了口热乎乎的乳茶。
倏然有侍女来传话,讲卫春生醒了。
茶盏一歪,乳茶撒了她一手。
卫瑛握着香块净手,洗了好久,把掌心搓得红红白白一片。
蕊珠在一旁道:“姑娘做什么,烫伤才刚好了,又折腾手。”
卫瑛回过神,在清水中冲洗掉泡沫,拿帕子擦干手,“无妨,陪我过去看看姐姐吧。”
姐姐,不知道一会儿当着她面,还能不能喊得出这个称呼。
外边儿天灰蒙蒙的,几乎看不见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