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身体娇弱,大夫常说不能忧思,踏雪唯恐她想起旧事,又引哮喘。
&1dquo;我晓得的,这个家里若说还有人怜惜我,也就剩下三姨太了。”阮绵绵苦笑。
她虽然是在阮富的教养下长大的,但并不是日日相伴,回到后院,阮富就不好照顾她这个小姑娘了,当时是三姨太将她带在身边。
&1dquo;不说这些旧事了,外院里你可有信得过的人手,能出府的?”她摆摆手,打散了这阴沉的气氛。
&1dquo;有,是奴婢的兄长,他之前跟着布庄的管事儿学生意,刚从苏州回来,正好最近赋闲在家。小姐有什么事请吩咐,奴婢知会他一声。”
阮绵绵听完之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踏雪的兄长能跟着管事学生意,就证明是个脑袋灵活的,这事儿交给他倒是正好。
&1dquo;寻梅与魏大娘交好,魏大娘的丈夫经常能出入外府,我怕他夹带什么东西。你让你哥哥盯着一些。”
主仆俩议定这些事儿,就不再提,寻梅回来的时候,二人也未表现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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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八少爷,这蛋羹好不好吃呀?我们六小姐特地跟厨房打听了,知道您爱吃放了虾米的蛋羹,特地让厨娘多放了些,你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寻梅手里拿着汤匙喂八少爷吃饭,这嘴里还不消停,一直在替阮绵绵表功。
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八少爷,一听她说这话,眉头一皱,咽下嘴里的蛋羹,哼唧道:&1dquo;我不爱吃她这里的蛋羹,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不吃了!”
他头一扭,就拒绝吃蛋羹。
寻梅脸上的笑意一僵,又立刻去安抚阮绵绵:&1dquo;六小姐,您莫生气,八少爷他年纪还小呢!”
阮绵绵冷脸看着她一人唱独角戏,自我安慰再忍她几日,端看这丫头要闹出什么妖风来。
&1dquo;这红烧肉也是我们小姐让厨娘多放精瘦肉,肥肉只是添个味儿,这豆角&he11ip;&he11ip;”
不得不说,寻梅这丫头的嘴巴还是很厉害的,每当八少爷要吃什么菜,她就说一嘴,当然这整桌菜都是阮绵绵花了钱买来的。
六小姐是大款,比家里的姨太太有钱多了,这次为了招待八少爷,要的菜都是一等一的,厨房里更是费尽心机。
弄到最后,每一个菜都是六小姐特地叮嘱的,八少爷板着一张小脸,再也傲不起来了。
除非他一口都不吃,否则怎么都拒绝不了阮绵绵的心意。
&1dquo;怎么,我们八少爷出息了,今晚准备一口不吃,待会儿喝西北风喝饱了?你若是这么着,就别吃,看着我吃。反正我不缺钱,待会儿再让人拿钱去厨房,准备一桌好菜当夜宵吃。”
阮绵绵见他面有苦色,不由得冷笑一声,刺激他道。
八少爷愁眉苦脸地想了想,忽然从寻梅手里夺过勺子,用力地舀着蛋羹往嘴里塞。
&1dquo;你想让我饿肚子,想得美。哼,还有你这儿的丫头太多废话,一看就是头长见识短,我不喜欢!”他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寻梅,面露恶意。
阮绵绵轻笑出声,不阴不阳地道:&1dquo;我也觉得她话多,不过她不吃教训,管教也没多大用处,马上又忘了。”
寻梅微微一愣,紧接着面色苍白,手指尖都在打颤,立刻低头认错。
她没想到,八少爷这小娃娃也如此多的心机,非但没能挑唆这姐弟俩打起来,反而让他们二人同仇敌忾地嘲讽自己。
外头忽然传来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声。
阮绵绵眉头一跳,立刻让踏雪出去打听消息,结果门刚打开,就见一个小丫头冲进来,哭丧着脸通禀。
&1dquo;六小姐,您快让八少爷躲一躲,老爷拿着鞭子往这边来,要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