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算盘怎么打都是他获利。
梁墨辞皱了皱眉,问铁匠:“那秘方之事呢?可是真?”
铁匠点头:“陈夫人祖上的确传下来这么一张秘方,但方子在陈夫人手里,就连陈伦也不知内容。陈夫人只有陈艳娇这一个女儿,多次跟她说过,方子会当做她的陪嫁,一代又一代传下去。”
梁墨辞松了口气,真有这种神药,就好。
他点点头,道:“那陈艳娇为人如何?”
若是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突破口,拿到方子,也就不必跟陈伦那种满腹野心算计的老狐狸打交道了。
不过一座城池,他还不屑于依靠出卖自己来换取。
提到陈艳娇的为人,铁匠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
“这个……”
时瑭好奇:“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作为军师,需要运筹帷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是以他对时局了若指掌,对梁战手下的人也都很清楚,但陈艳娇一个闺阁女子的事,他委实不太知情。
铁匠只好硬着头皮,将打探到的实情一一道来:“那陈艳娇乃陈伦独女,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性格骄纵跋扈,很不讨喜。此女还甚好男色,私下作风开放大胆,府里豢养了不少面首,但对外都是宣称琴师、画师之类。这些男子无一例外都是年轻英俊的美男子,陈艳娇常与他们厮混一处,在江州的贵女圈里风评很不好。”
时瑭:“……”
他下意识去看梁墨辞,后者眸光清冷,脸色却有些愤怒的潮红。
也是,就这么个水一性一杨一花一人一尽一可一夫的女人,居然还想做定王妃,别说王爷心里不舒服,就连他们这些下属都看不过去。
“陈艳娇这次为什么偷跑出来?”
他问。
铁匠硬着头皮道:“王爷年少有为,雍阳一战一举成名,陈艳娇仰慕已久。这次陈伦想要跟王爷联姻,陈艳娇便想亲自来看看本人,是否与传说中一样,才貌双全。”
说完,他抬起头,偷偷地看了梁墨辞一眼,果然,后者一张俊脸都黑得像锅底了。
时瑭想起白日里陈艳娇见到王爷时眼含春水的模样,心道完了,王爷这次栽她手里了。
这个盟,怕是不结也不行了。
毕竟,对方手里握着那张神药方子,王爷对大姑娘一往情深,一定会为了救她而应下这门亲事的。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梁墨辞面无表情地道:“军师,你去跟那司马空说,这个交易,我答应了。”
铁匠一愣,下意识道:“王爷,请三思。”
时瑭也劝道:“王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必了,”
梁墨辞站起身,语气清冷,“按我说的去办吧。”
说完,他就大踏步地走出了书房。
留下时瑭和铁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俱都有些无奈。
虽然说,战乱之中,联姻是最好的整合兵力的方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皇帝还三宫六院呢。
况且,只要江州归顺于他们,池州就岌岌可危,王朗远在天鹰关,有梁楚凡的人马牵制着,郭建昌一旦倒下,梁战手里就没有可用的人了。到时候,拿下京师指日可待。
只是,一想到那陈艳娇放一荡一淫一糜的私一生一活,两人都不由自主在心底为王爷抱屈,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再想想此刻躺在神医的清心居里气若游丝的谢家大姑娘,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命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