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姐儿是早上承认的,肃宁侯夫人是下午杀到伯府来的。
召集两房的人,肃宁侯夫人把陆老夫人和二房训得跟孙子似的,“你们还有脸说画姐儿是无心的?画姐儿那么大个人了,不知道莲姨娘有孕吗?还说是不小心的,你当我老糊涂好骗呢。”
丁氏还一再狡辩:“是画姐儿胡言乱语的,不值得信。”
“胡言乱语?那前两日画姐儿说没有推晚姐儿,也是胡言乱语了?我就奇怪,当时在场三个人,就有两个人落水,唯一没落水的画姐儿还说是落水的晚姐儿推的,可笑不可笑?若真是晚姐儿推的,怎么晚姐儿自己也落水?还有,都是病了场,怎么不见晚姐儿说胡话?”
这一番话下来,把丁氏怼得哑口无言。
说多错多,陆老夫人给丁氏使了个眼神,让丁氏老老实实闭嘴,再说下去,连累的就不止是画姐儿一个。
肃宁侯夫人又说:“你们说是画姐儿无心之失,无心还是有心,哪是画姐儿自己能分辨的?别不是被人教唆的吧?”
陆老夫人不动声色地说道:“落水一事,本就是意外,何必大惊小怪的?画姐儿又不是三岁孩童,怎么会让人教唆去?还有,是画姐儿无意推的晚姐儿落水,那晚姐儿怎么还连累莲姨娘落水?晚姐儿是不是也被人教唆去?”
看陆老夫人把这事踢皮球一样踢到大房来,别说余慕烟,就是肃宁侯夫人也看不下去,“我竟然不知道,晚姐儿能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她怕水怕成那样,也要拉莲姨娘落水,真是勇气可嘉。画姐儿是不是被人教唆的,在座的各位,心里有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管画姐儿是有心还是无意,都险些酿成大错。”
丁氏还想借着画姐儿身子不适来逃过一劫,偏肃宁侯夫人哪里能应,将画姐儿禁足在风雅轩中三个月,静心思过,无事不得踏出半步。
在此期间,画姐儿须得每日抄写经书,为莲姨娘腹中胎儿祈福。
至此,林未巧满意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还得是肃宁侯夫人。
任平日里陆老夫人再如何倚老卖老,丁氏再如何无理取闹,在此刻,有再多的不满和不服也得憋着,且估计也没有还击的机会。
这就是地位高的好处了。
这让她不禁想到那日梁妈妈的事,如果她不是个老妈子,而是出身天家贵胄王公达贵,那梁妈妈还能那样趾高气扬地对自己吗?
恨就恨她为什么只是一个老妈子!
她但凡有个身份,早早打脸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后悔莫及!现在她就恨不得揍那个梁妈妈一顿,好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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