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媳妇从余老夫人院子里走的时候已经是天擦黑了,余老夫人脸色似惊似喜,攥着手绢好半天没说话,终究是坐不住了,让人去三房的院子请了高老夫人来。
高老夫人正在让人去天宝楼锦绣坊这几处出名的铺面上给女儿凌玉绣带些衣料饰回去,听说她有急事,便丢下过来,见她那副模样很是惊讶。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余老夫人拉着她坐下,迫不及待地与她说起打听来的消息“……是长房里动的手,让人用了药下在新媳妇的燕窝里,那药性烈霸道,只那么一滴半滴的,就能要了人性命去。”
罗大媳妇自然不会全说,只是含含糊糊说了是程老夫人交代的,其余的事一概不提。
高老夫人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大嫂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自家媳妇若是出了事,娘家岂能罢休。”
“我让人从她贴身的陪房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余老夫人此时两眼亮,总算是抓到长房的把柄了,这一回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那陪房可是说了,那药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用上小半滴,不消片刻人就如同患了喘疾一般倒不上气,很快面上青紫口唇乌就没了,就算是教人现了也只会以为是急症而亡,再不会想到别的。”
“想不到她倒是个果断的,听说新媳妇要出府和离,居然一不做二不休,让人把那药给放在了燕窝里送了过去,幸好那6氏还算有些心眼,没有……”
她喋喋不休地把自己打听到的都说给高老夫人听,这些年相处下来,她对高老夫人的性子是了解的,也就十分信得过。
只是她没现,高老夫人在听到那药性的时候,陡然大变,瞬间白得没了血色,身子都开始有些颤。
“二嫂,你方才说那药要是用了会如何?”
高老夫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情急切地追问着“你再与我说一说。”
余老夫人懵了,结结巴巴又说了罗大媳妇告诉她的,不明所以“三弟妹你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好像不大好,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高老夫人突然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扶着丫头的手“二嫂,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陪你说话。”
话还没说完就要出去,走了两步却是一个踉跄,幸好身边丫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却还是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这下子余老夫人迷糊了,这是怎么了,自己话还没说完,她就急着要走,出了什么事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很有几分不高兴,若不是相信高老夫人的为人,她是怎么也不会请了过来,还想商量商量,看来也是不管用的,还得靠自己。
方才罗大媳妇说了,要等把罗家一家子的身契拿到手,才肯把别的都说出来,看来罗妈妈知道的不少,余老夫人想想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很不能现在就逼着罗妈妈把话说明白了。
这样想起来,花些银子买下罗家人的身契倒还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