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没动。
过了一会儿,她终究没能忍住,还是起身去拿了手机过来。
短信果然是赵飞白发过来的。
“睡前要吃维舒。”
沈曼一愣。
维舒是赵飞白为她买回来的一种国外产的保健药片,对改善睡眠质量有着很好的疗效,而且还没什么副作用。
她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找出药片含在嘴里,然后又去倒了杯温水一口气灌下,沈曼又重新回到大床上躺着。
想了想,她又回了个短信过去。
“好。”
赵飞白很快就回了个短信过来,“早点睡,把夜灯打开,俏俏受了惊,当心她晚上警醒。”
几乎是沈曼刚看完这条短信,睡在小床上的俏俏突然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用带着浓重的哭音大嚎了一声,“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妈……”
沈曼被吓了一跳,赶紧扔了手机,去小床那儿把女儿抱了起来摇晃了几下。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妈妈一眼,又抽抽噎噎地闭上了眼睛;只是,小姑娘的手却紧紧地抓住了沈曼的衣角,死活也不肯再撒手。
沈曼只得抱着女儿,走到墙边去把夜灯打开了,然后又回到了大床边,索性让女儿睡在大床上与自己做伴。
临睡前,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床前的那块空地……
那一处却空空如也。
沈曼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将头凑在俏俏的身后,感受着女儿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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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来,沈曼抽了个空子问沈云,“哎,小豹子昨天晚上还好吗?”
闻言,沈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姐你不知道……小豹子的小肚子那里,好大一块於青啊!”
沈云忿忿不平地说道,“那死老头也太狠了,小豹子才四岁,他,他怎么就下得了手!他还是不是人……”
说着,沈云忍不住心疼得掉下了眼泪,“昨晚上小豹子连做梦都在哭,但又讲不出话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哭,是被吓着了还是哪儿疼呢……姐,你说,以后我的小豹子……他不会真的有什么心理障碍吧?”
沈云叹了口气,说道,“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不如呆会儿有了空,你就和虎生一起带着小豹子去看看,看看心理医生怎么说。”
沈云点了点头。
沈曼又说道,“哎,你就没劝过你婆婆,劝她干脆跟你公公离婚算了?只要她跟你公公离了,你婆婆的日子也好过些。”
曾老汉去镇上的小酒坊称了二斤老白干,此时正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冷不防地好像听到沈氏姐妹正在议论自己,连忙躲在一旁偷听……
可沈氏姐妹却并没有发现他,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话。
沈云叹了一口气,“我早劝过我婆婆,让她早点儿跟老头离婚了。可是,在老家的时候……哎,在老家可不能提‘离婚’这两个字,那些宗族长辈个个都喜欢摆谱……老头儿打我婆婆的时候,他们也来骂老头,但是骂完老头又来劝我婆婆……说什么,哎,反正就是女人天生就应该要服侍男人,一辈子都要顺从,男人打骂几句算什么,这也是她的命之类的话……”
沈曼“呸”
了一声,说道,“那种老家不回也罢,你们在这里不也过得挺好?以后你们把老头摆脱了,再在这里买套房子,把户口也迁过来,小豹子上学的事儿就解决了,以后你和虎生的社保养老也解决了。”
沈云沉默了半天,说道,“我再劝劝我婆婆。”
沈曼也想了想,说道,“如果真打算要离婚的话,还是要请个律师好些,毕竟人家律师都是专业的,也比咱们考虑得周到,老头毕竟是虎生的继父……凭他这些年来没给虎生吃过一粒米儿也没给虎生买过一件衣服,但就算你婆婆和他离了婚,恐怕你家虎生还是有赡养义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