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娘子,怎么听不懂人话?”
知道姜稚又恼了,谢宴辞哼了一声,贴着她的脸颊道:“王妃乃丞相嫡女,最重规矩。待进了宴王府你这脾气可得改改了。”
说起这个,姜稚的脊背一僵。
想到谢宴辞府中已有一妻一妾,那王妃更是他三番四次求来的。
如今却还缠着自己不放,不由的悲从中来。
“王爷,臣女身份卑微,难以教化。若是进了王府也会惹得王妃不快。何不断了这门亲事,放臣女一条出路。”
这话谢宴辞不爱听。
本想动怒,可看见姜稚白莹莹的小脸急出了汗,双目微红一副可怜不已的模样。
又强忍着把火气压下去。
“出路?你想寻什么出路?就你这院子,本王一路走来,连个得眼的奴才都没有。还有你这茶,一股子泔水味儿。”
谢宴辞声音压低一些,拍着姜稚的背:“乖乖听话,待进了宴王福还不是由得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你在姜府好上百倍。”
放在腰间的手很不老实,时轻时重,撩拨的姜稚心烦意乱。
又听见谢宴辞话里话外的嫌弃,再也忍不住呛声哭起来:“好,哪里好。王爷还未有嫡子,臣女入府为妾,必定每日一碗绝子汤药傍身。药多伤身,臣女房中的茶水虽然难以下咽,却不会让臣女满身病痛。”
说着,一行眼泪顺着面颊蜿蜒而下。
姜稚自然知道这话大不敬,可现在她只想着宴王赶紧厌恶自己。
果然,谢宴辞听了沉默下来。
他原先还担心姜稚心里记挂着别人,才三番四次的拒绝自己。
现在听她说到孩子,顿时一颗心软了又软。
忙搂着怀里的人耐心哄起来:“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想要孩子还不容易,待进了府,本王一展雄风,日夜耕耘。想生,定让你生个够。”
“至于那牢什子的避子汤药,谁让你喝,本王就打断谁的腿。”
谢宴辞说的煞有其事。
姜稚却是不信的。
又听他越说越没边际,再也哭不下去,恨不能拿了针线缝了他的嘴。
两人闹了一通,直到姜府身边的人寻到姜稚的院子。谢宴辞才满脸不情愿的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留在姜府用晚膳,而是脚步一拐往宫里而去。
谢宴辞一走,姜稚整个人也跟着泄了气。
无精打采的吃了半盏茶,便歪在软榻上小憩。
再睁眼的时候,屋子外已一片漆黑。
还没等醒过神,春桃急匆匆的进了房。
“姑娘,听说宫里要来人。夫人让奴婢唤你过去。”
宫里怎么这个时候来人。
容不得多想,姜稚赶紧起身梳洗。
和春桃过了二道门的时候,果然见姜元宁与王氏率着一众奴仆早已等候多时。
见姜稚姗姗来迟,姜元宁眼中闪过不屑之色:“果然是小娘养的,一点规矩也不懂,竟还要母亲差人去请。”
灯影憧憧,姜元宁一身红色的暗花细丝褶缎裙,绣了金丝的裙面在烛光下闪着光。
娥眉轻扫,薄施粉黛。一看就是提前得了信,用心打扮过的。
而姜稚因时间紧急,便只简单的束了发,簪了一朵鹅黄的绒花。
脂粉都不曾用,只用清水洗了脸。
饶是如此,也份外引人注意。
姜元宁心底暗骂了好几声小贱人,忽又记起谢宴辞入府赴宴之事脸上又有了笑意:“听说王爷今日去见了父亲,想来应该是对妹妹极为满意。说来也是,妾本来就是以色侍人,妹妹只要好好养着这张脸,何愁不能在王府站稳脚跟。”
“就是怕王爷纵使想怜香惜玉,怕也是有心无力。”
姜元宁娇笑两声,用团扇捂住嘴。
上辈子她满怀期待的嫁给谢宴辞,结果新婚之夜他就让她没脸。
竟独自在书房宿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