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程氏族学这次参加乡试的人挺多的,本来是可以派一两个人过来看榜的,但他们被程家大房父子俩洗脑了,原本各打各的无比绝望,后来却是满怀着期望。
因此,他们全来了。
来的时候,满脸的欢呼雀跃,就等着当举人老爷了。
等看完之后,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如丧考妣。
尽管每次乡试放榜后,都有不少人失望而归,但像他们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却全部颓成了鹌鹑的……
还真就没有。
活久见系列……
偏有那不长眼的自家伙计还拿了包裹过来,说是从京城送来的,有几日了,让程大少爷顺带拿走。
程大少爷直勾勾的看着那伙计,看得对方整个人都往后缩,最终抱着包裹夺路而逃。
不偷懒了,不偷懒了,他还不如自个儿跑一趟呢!
包裹最后是送到了程表哥手里,他已经开始陆续接手自家的买卖了。按说,程家的家业是应该交到长房嫡子手中的,但程大老爷对儿子的期望很高,觉得做买卖只会浑身铜臭味儿,因此只盼着儿子能够改换门庭。横竖到时候只要儿子位极人臣了,要什么没有呢?
也因此,程表哥接手了不少自家的生意,田产庄子倒是没碰,但商行上头的事儿却是门儿清了。
程府还打算九月底就让他陪同程大少爷一起上京城,一个负责跟南北商行接触,看能不能多扩充一些新的买卖渠道,另一个自然是参加来年的会试了。
如今,全泡汤了。
程表哥倒是还好,他快活的拿了路谦寄过来的东西,没等其他人到,就快手快脚的全给拆了。
“我的娘哟!”
只听程表哥扯着嗓门大吼大叫:“你们绝对不敢相信,谦哥儿那个秃公鸡,他掉毛了!”
程姑父闻讯赶来,听了这话忍不住嘴角抽抽:“那叫铁公鸡。”
“不都一样?反正都是没毛的鸡,秃的!”
程表哥将包裹里的那块彩锦举得高高的,招呼大家都来看。
“彩锦诶!这可是彩锦呢!你们看这颜色、这手感……我的乖乖,我真没想到谦哥儿也能有大方的一天!”
有生之年!值得纪念!
等大房的人过来时,那块彩锦已经从二房众人手里过了一遍,大家都是满脸震惊,啧啧称奇。
大房众人:……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乡巴佬?!
但凡是织锦类的,都属于奢侈品,路谦送过来的这块彩锦颜色鲜艳品相又好,就算是在江南一带,都属于上等品。
问题是,程家是干什么呢?没错,他们的确不是专门做绸缎买卖的,但好歹也是富贵人家吧?就这么一块彩锦,充其量也就只能做一身衣裳,哪怕价格是不便宜,撑死了也就值个百八十两银子。
就这,都是拼命往上说的超高价了!
大房众人顶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二房这群傻子乐呵。最终,程大老爷出面道:“你们既然这般欢喜,就索性给你们吧。”
所谓节礼年礼,除非是特别有约定,不然都是送给府上的。路谦以往也没刻意说明,最多就是表示寄来的书籍之中,难度较低的那部分是给小表弟的,但那也只是泛泛的一句话,严格来说,程家每个主子都是有份的。
……如果他们想要的话。
“好好!这个给我!我要装裱起来,回头传给我的子孙后代!”
程表哥可开心了,“我真没想到啊,路秃鸡还能有掉毛的一日!”
路谦是个抠门的秃铁公鸡。
简称,路秃鸡。
这个时候,大房众人还没什么反应,毕竟就这么一块料子,真的没必要啊!
结果,一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