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偶然从一位高僧那里求得的一对手钏,可以保佑所戴之人,我希望妹妹一生都能喜乐长安。”
“喜乐长安?”
阮轻湄似乎想到了什么,确实怔了一下。
不过即便如此她对这东西也没什么兴趣,她是惯会拒绝别人的美意的。
刚要推拒,萧娴却是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由分说将木匣合上然后塞给了她。
“虽然我们姐妹十多年没见,但是纯儿,你知道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阮轻湄一愣,“什么?”
“悲伤。”
萧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磨难,但是我希望你以后都能快快乐乐的。”
那双眼睛过分温柔、过分真诚,阮轻湄渐渐别开了视线。
“东西我收下了。但是长姐,我现在很好。”
她很好,不需要可怜。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语气淡漠地说完,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
从忠勤伯福的后门悄悄离开,阮轻湄想了想,去了城西的邺水楼。
这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菜色一绝,但她今天来不是吃饭的,是来找人的。
萧文景离开时她其实注意到了,所以用脚指头猜猜,也知道那人大约是生气了。
她做事向来言行如一,可如今前脚才刚跟人家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后脚便公然自行打脸。
阮轻湄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
她猜想萧文景不出意外便会在这里,但是她没有想到,拐上楼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石绿色绣竹叶深衣的男子,剑眉星目,约莫十六七岁,却一身沉郁的气质,和二三好友一起下楼。
阮轻湄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阮轻湄。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俱是怔了怔。
阮轻湄只是一瞬间恍惚了一下,而后便面色如常地移开目光,步履从容地上了楼。
“祁公子,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