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灵耀懒散地窝在宽大椅子中,两条腿嚣张地搭到桌面上,毫不客气地讥讽他:“自己度太慢也能怪到小爷头上?辛夷,你说说这叫什么。”
辛夷:“无能为力、力不胜任、人老珠黄、黄雀伺蝉!”
段灵耀:“哈哈哈说的好。”
辛夷骄傲地挺起胸膛。
赵孝帜深吸一口气,说:“在下奉圣上命令贴身保护小公爷的安全,还请小公爷安排一下,在下要率人住进这里。”
段灵耀夸张地大叫一声:“啊,什么?难道堂堂啸虎将军不要自己的清白名声也要和我住在一块?还是说,你就巴巴等着献身呢。”
赵孝帜咬牙:“小公爷慎言!”
从宋司谨的角度,能清楚看到赵孝帜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像是快忍不住了一样。
宋司谨疑惑,段灵耀怎么还没挨揍?
段灵耀与赵孝帜又扯皮了几句,有圣上命令压着,纵使不情愿,段灵耀还是答应了让赵孝帜住进别府。
不过只能他自己,其余人不准进。
赵孝帜离开栖霞院的时候,脚步重得像是恨不得往后尥蹶子踹翻段灵耀一般。
段灵耀跟他的狗腿子们在屋檐下,看着赵孝帜的背影嘻嘻哈哈地笑,笑的宋司谨都有点可怜这个人了。
他又悄悄躲回角落里,准备在赵孝帜走后看情况进去。
结果赵孝帜顺着连廊走出一段,忽然敏锐回头,反手拔出了剑:“谁在那?!”
芭蕉叶子抖了抖,落下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一个丝衣衫都有些潮湿的青年缓缓走了出来。
赵孝帜冷冷打量他片刻,收了剑:“你是何人?”
他见过段灵耀与他的狗腿子们,但没见过这个人,这人带着一种软弱无害的气息,一看就不像段灵耀的手下。
宋司谨很是配合地回答:“我是来陪段灵耀玩的。”
赵孝帜一愣,反问:“你叫什么?”
“宋司谨。”
“姓宋。”
赵孝帜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很多事情。段灵耀来昌西府一趟,借口就是与宋家的婚约,故而他也知道这件事。
于是警惕与冷淡的眼神中,登时多了点同情。
“你要进去见小公爷?”
宋司谨嗯了一声。
赵孝帜说:“可你看起来不是很乐意。”
面前的青年便缓缓抬起头,迟疑地问:“很明显么?”
赵孝帜点头:“宋公子,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不必委屈自己。我这次除了接到护送小公爷的命令,还接到了看着他不许胡闹的命令。”
宋司谨磨了磨脚底,松快的冲动升上来一瞬,很快又被压下去:“那你一定很辛苦。”
赵孝帜不禁沉默,他的辛苦,有目共睹,不过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公子关心,赵孝帜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