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砚黎是和她一起回来的,白天走的时候,特意找到他们,拜托帮忙照顾颜姒,结果吃饭却把她挤到桌尾,面前一道热菜都没有,只有一道吃剩的凉拌冬笋,汤也放在她够不着的地方,这算哪门子的照顾。
老夫人吩咐厨房多拿几道菜来,汤也分出一盅,还特意将一道清蒸鲈鱼放在颜姒面前。
鱼身上的鱼皮切了花刀,淋了酱和葱丝,热气扑到颜姒鼻子里,她只闻了一口,忽然压不住恶心,匆匆站起身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就往洗手间跑。
颜姒没吃东西,什么都没吐出来,干呕了很久,一点酸水都没倒出来。
她趴在那,手抓着台面边缘,恶心感下去后才捂着心口上下抚拍。
江砚黎走进来,锁了门。
颜姒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冷透的一双眼,“本事了,学会撒谎了?”
她没理,接了热水漱口,再把杯子给洗干净放回原位,没法从他身边绕开,他堵着门,忽然捏着她下巴往上抬,指尖粗粝的摩挲。
颜姒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他眼窝很深,很危险,能把人卷进去,连渣都不剩。
“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我没有……”
“颜姒,我的耐心有限。”
她眼睛发酸,“我说我没有。”
“我没有心情哄你,”
江砚黎手上力气加重,捏着她下巴将她带到眼前来,“我跟你说过,怎么惯着你都行,唯独孩子不能给,都给我忘一干二净了?”
颜姒喉咙发紧,心都乱了,他从来都不信任她,不管她说什么都好像是有心机似的。
“信不信随你,我没怀孕,我现在也不想有你的孩子,解释得够清楚吗?”
江砚黎突然被噎了一把,明明是他在质问,怎么颜姒破罐子破摔的回答,反而让他心里不舒坦了。
她真是越发脱离他的掌控了。
“没有吗?”
江砚黎把她转过去,将她给圈在怀里,掐着她的脸让她从镜子里看自己,“颜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不过就是多照顾了眠眠两天,你也非要争,好端端的得了重感冒,怎么得的我不问,也照顾你了,还跟我耍心眼,是不是觉得等过两个月胎坐稳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觉得她是故意感冒来争宠?
颜姒心凉得厉害,口里很干,她仰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身子却绷得很紧,镜子里他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手也在她脸颊游走,每过一个地方,他会掐她一下,不知道第几下掐疼了,她没忍住哽咽了一声。
她要哭出来了,闭了眼,既然他不信,那就不说了。
下一瞬,她身子再被翻转过去。
颜姒慌张睁眼,眼前一暗,唇上被温软贴着,她顿时睁大眼,反应过来后要往后躲,被江砚黎掐着脖子又给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