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士这么一个态度,刘冕也懒得和他磨叽了,带着自己的人去接管俘虏。他有意在俘虏中细细的盘查,还私下逮到几个敌军俘虏问话,方才得知骆宾王并没有和夏候瓒一同领兵镇守谷平坳。
刘冕心中居然有一丝庆幸。但随即又暗自苦笑:我仍有些侥幸心理,或是想要逃避吗?
快天亮时,刘冕和李知士已经各自整点清楚。山脚下涌出大量的烟尘,远远看到旗号,是雷仁智率领主力前来。
刘冕和李知士上前迎接,雷仁智骑在马上哈哈的大笑:“刘冕,干得漂亮李知士苦战挫敌也难能可贵!你们二人立下如此大功,本将一定会在军功薄上好好记下的。”
“多谢雷将军。”
刘冕和李知士异口同声,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对方一眼。刘冕对李知士倒是没有什么成见和敌意,反倒是李知士一副气鼓鼓不服气的样子。
雷仁智也注意到了李知士的反应,此时不动声色道:“传令下去,安营扎寨。我军要步步为营向上攻取,谷平坳是一处重要的枢纽,不容有失李知士,你随本将来一下。”
众人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雷仁智将李知士唤到了一旁,低声的念叨起什么来。刘冕远远看着心中暗自好笑,估计是雷仁智给李知士做什么思想工作去了。
原来统兵大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碗水难担平呀!
唐军将士们熟络的扎起了营帐,刘冕照例和马敬臣住到了一起。卸下盔甲后,刘冕长吁了一口气。马敬臣上来就问:“遇上骆宾王了吗?”
“没有。他没在谷平坳。”
刘冕眉头微皱,轻叹了一声“越往上打,我就离他越近了。想必他现在也应该知道了我也在平叛大军的军中。不知道他会做出何等举动。”
“骆宾王这人我虽然没见过,但名气大得很,听说过。”
马敬臣说道“据说他性情比较刚烈难说,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冕轻吁了一口气,多少有点无奈。
到了午时,刘冕睡了一觉醒来时雷仁智就差人来唤了。众将都已到齐,帅帐中摆放了一张大地图。
雷仁智仍然坐在帅椅上,指着地图道:“众将请看。这是本将请熟知本地地理的人绘制的都梁山地形图。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在半山腰。等于是切断了叛军冲突下山的道路,但同时也将面对敌军最强力的反扑。我等奉将令而来,必须将其拿下。”
他停顿一下,指着一处标记继续道:“这里是一处险阻,名唤‘峰芒岭’。两旁山峦陡峭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去,那里驻扎着敌将韦超的一万多兵马。想必夏候瓒战退之后也与他合兵一处了。所以防守力量很强。”
雷仁智顿了一顿,看向众人:“谁有破敌之策?”
几乎是在雷仁智话音落音的同时,帐外一名小卒大声道:“报!”
“进来讲。”
小卒走了进来,单膝一拜大声道:“报雷将军,敌军使者到!”
“哦?”
众人同声惊疑。
雷仁智眉头一拧,扬了一下手示意收起地图众将各自站回本位,然后道:“让他进来。”
刘冕心中暗自寻思:这时候派来使者,有何用意呢?
正思忖间,一个身着铠甲的叛军走了进来。他手臂上束着一白、一红两条布带,示意为高宗皇帝挂孝、并要恢复李唐的红旗意思。这也是徐敬业叛军的标志。
“小将奉勤王大军将领韦超之命,前来递送书信!”
那名小将倒也泰然,上前抱了一拳就拿出书信来。
“要宣战吗?”
雷仁智冷笑,李知士上前一把扯过书信,递到了雷仁智面前。
那使者倒也还客气知礼,抱拳行礼:“小将不知。但韦将军有言在先,请雷将军回书信一封,小将也好覆命。”
“他说回就回吗?得看本将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