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森拍拍身旁的吧台椅,“应老板,坐这。”
应筵坐过去的时候季青森将手从椅子上撤了回去接过王睿调好的奶露,他注意到了什么:“换了新戒指?”
课堂上要板书的缘故,季青森习惯将婚戒串链子挂在脖子上,此时他的无名指却多了枚新的戒指,乍一看像素戒,离近了才瞧见上面刻了枚松针。
“哦,霍昭昨晚趁我睡着套我手指上的,昨个下午我跟他吵了一架,他哄我等不及今天。”
季青森看了看自己的戒指,“应筵,你眼真尖。”
应筵收回停驻在戒指上的视线,没答话,让王睿给他倒一杯干红。
倒是王睿闲不住嘴,估计是平常盯岗憋坏了:“你跟你老公不是挺相亲相爱吗,他还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你呢连脏话都不会说,能吵出什么名堂。”
季青森扬了下手臂:“我把他书柜上的书全摔了个遍。”
“狠人,他居然还能消得下火买戒指哄你,这边建议他创立一个脾气管理协会,我没开玩笑。”
“毕竟他说,我在意他才会表现得那么激烈,不在意了都是不声不响走人。”
季青森转过脸,“应筵,你在看什么?”
应筵数不清自己进门之后往大厅里扫过多少轮了,他难以控制这种下意识的行为,这种感觉有点像这几天,他只要站在家里落地窗前就忍不住眺望向那盏灯一样。
他看了看手表,八点零一分。
他仿佛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老板的身份,罕见地管起俱乐部的事儿来:“王睿,有人旷班你不管?”
王睿一头雾水:“没人旷班啊,打卡齐人了都。”
“今晚有人跟你请过假没?”
王睿翻翻员工出勤表:“没啊。”
季青森看着他像是将近要失控的样子,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应老板?”
有种莫名的猜测在这一刻袭进脑神经,应筵不再提工号,直截了当地问:“岑谙人呢?”
“哦,小岑啊,”
王睿轻描淡写道,“辞职了啊,前天晚上就归还工作服走人了啊。”
一瞬间应筵手下失了分寸,高脚杯座重重磕上大理石台面,出一声突兀的清响。
季青森若无其事地将装饰指环摘掉,离了座位整整衣领:“突然想起明天的课件还有几处要改动,失陪了啊,下次约。”
第21章
桌上的白兰地奶露还剩着小半杯,季青森撤得很突然,连王睿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道背影都消失在门口了,应筵也忘了再像以往那样用目光追随他至视野彻底抓不住,哪怕这个过程曾漫长得由季青森穿校服的模样为起点。
他以为这个习惯会持续更久,然而就在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在听闻岑谙辞职之后,这个习惯遇上了断点。
“他好好的辞什么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