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阿爸!”
仝池没找着泽叔,朝着大山鼓足了劲喊。
“泽叔上山去了吗?”
石小田问。
仝池点点头,又朝山那边喊了几遍,可泽叔仍旧没有回应。
仝池让石小田在客厅坐一会儿,他则去烧饭。
商非雁在厕所里解手出来,本着再看一眼那头猪的心思,往果园里走。
果园里有一条走得很平坦的小路,小路穿过果园东侧的茂密树丛,一直延伸到山上。
商非雁有些奇怪,明明从他们家房子后边上山很方便,路上也没有什么树丛,为什么他们偏偏要从这个树丛密布的地方上山?
商非雁正想着过去看看,就见着一个4o岁左右的男人拎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桶从小路的树丛里弯身钻出来。
两人见着彼此,都愣了愣。
“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泽叔厉声喝道!
商非雁立马解释:“您就是泽叔吧?我是小田的老公商非雁,上次您救了小田和我阿奶,我们感激不尽特来拜访。”
“哦。”
泽叔淡漠的应了一声,越过他往家里走去。
商非雁回头看了眼草丛里难走的小路,不再多想。
商非雁跟着泽叔回了家,石小田正在厨房给仝池打下手。
石小田在村里时常能见到泽叔,加上泽叔之前救过她,对他也有感恩之情。
所以见到泽叔后她立马乖巧的喊道:“泽叔,你回来啦!我给你带了腊肉,你尝尝我家今年做的腊肉味道怎么样。”
泽叔对石小田的态度很好,和对待商非雁的态度那是云泥之别。
而且因为石小田的到来,泽叔还和仝池现杀了一只鹅一只鸡,大鹅放下锅后又去抓了3条鱼,另外蒸了腊肉腊肠,炒了一份素菜。
商非雁和石小田被他们父子俩赶出厨房,两人就只能老实坐在客厅等待。
商非雁坐不住,不时起身在屋里晃悠。
两父子明显是不知道他们今天过来的,但他们床上的被褥非常平整,被子也折得很整齐,就像当兵的人折的豆腐块一般。
泽叔房间的书桌上也什么都没放有,非常干净整洁。
仝池因为还要写作业,所以桌上有几本摆放得很整齐的书本试卷。
不过仝池的字的确一言难尽,也不说难看,只能说不好看。
商非雁又转悠回客厅,客厅只有几张椅子,一张饭桌,还有墙上悬挂的挂历。
挂历上零零散散写了几个字,字体遒劲有力,棱角分明,笔锋如剑,就像书法家写的那般。一看就不是仝池的字。
想来是泽叔的字。
商非雁又走到屋外去看对联,对联上的字和挂历上的字迹一般无二。
只见对联上写着:江山似画千秋翰墨千秋景,岁月如诗一代风骚一代歌。
这副对联读起来气吞山河,细品起来又有些悲伤寂寥的意味。
商非雁不禁摇头赞叹,这仝泽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
这些对联和他在村里看到的都不一样,村里不是什么招财进宝就是喜气洋洋,毫无新意。
石小田跟着他出来,注意到墙上的对联以后也不由得一惊。
这平日里泽叔因为干农活皮肤黝黑,看上去就是个正儿八经没什么文化的乡下人,没想到肚子里墨水这么深。
而且有这书法手艺明明每年都可以在村里或者是到镇上支个摊写对联,可泽叔放着一身才华报复不施展,躲在这山窝窝里埋头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