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太后豁然睁大双目,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现在不是应该陷入昏迷状态,并且挣扎在生死关头吗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的出现在哀家的面前
“皇、皇后娘娘”
方锦显然也懵逼了。
没错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就是皇后,但见面前的她虽然也是一副面色苍白,气息衰败的样子,但离“垂死挣扎”
之类的显然还有着极远的距离。
“你,你根本没有难产”
一个念头迅的浮上那主仆二人的心头,太后满脸震惊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想干什么哀家刚刚喝的茶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脚。”
面对着太后一连串的急促提问,皇后则表现的及其淡然,她甚至搬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二人许久没有说话,此间的气氛简直安静极了,不过不是那种让人舒服的安静而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太后浑身无力的躺在方锦的怀里,但她看着皇后的目光却充满了刺骨的冰寒“怎么,堂堂皇后敢做不敢认吗”
皇后轻轻一叹,随即她淡漠地开口道“太让人讨厌了”
太后闻言一愣,随即勃然变色“你敢说哀家讨厌”
“难道不是吗”
皇后略微歪了歪头,一副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模样啊“没完没了的找茬,无时无刻不想要秀出自己的存在感,仗着是长辈就对别人指手画脚,甚至为了一己私利几次三番的出手暗害,你做的这些事情,真当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太后闻得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果然变得难堪起来,而一直抱着她的方锦此时却大着胆子强行分辨道“皇后娘娘还请您注意自己的说辞,太后到底是您的长辈,陛下的嫡亲母亲,岂能被你红口白牙平白污蔑”
皇后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好整以暇的问道“暗地里培养漂亮女人,一次次的给她们创造条件去勾引皇上。买通凤仪宫的宫女在每日燃烧的香炉中下可使人神思昏聩的慢性毒药,那年宫中起了豆疫,你们还特地往送了一床做过手脚的锦被过来,以及今日,在我产子这样紧要的关头也没忘了给太子送上一盘有毒的糕点,你们做的这些事情,究竟是我红口白牙,还是尔等丧心病狂呢”
原来皇后竟然什么都知道
太后也好,方锦也罢,主仆两个此时都开始感到胆寒起来。
好一个如此隐忍的皇后,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就是不作,她在等什么
自然是在等待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时机啊。
“误会,皇后娘娘,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形势比人强,方锦不愧是宫廷里面的老嬷嬷了,一见事情不好立刻就打起了感情牌“皇后娘娘,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当初陛下能够登基,太后也是出了大力的,若没有她在先帝面前不停的为陛下美言,如今坐上龙椅的还不定是谁呢”
孝道。
恩情。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被提及。
她们不嫌说的腻,自己听得都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皇后淡漠的目光在内殿里轻轻的,漫无目的的滑动着,然后她开口了“白玉翡翠观音像”
在太后主仆两个莫名的视线中,皇后轻轻笑着说道“锤胎錾花金塔,夜明珠、珊瑚树、金子银子铺满路母后,您可知为了买通云阳伯,儿媳我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云阳伯,德显太后的嫡亲兄长。
“你你你你你”
太后瞪大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原来你、你一早就算计好了。”
兄长无甚本事,却十分贪财,皇后重金收买了云阳伯,后者自然会不予余力的在太后面前为岭南王美言。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太后满目狰狞地说道“又是装难产,又是给哀家下药,难不成你真的要动手杀了哀家”
太后是绝对不相信皇后敢这么做的。
然而
“生命应该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皇后看着她静静地说道“我不喜欢在以后的岁月里,还要看着你不停的上蹿下跳,所以太后娘娘,就请您老人家就此退场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和方锦情不自禁的对视一眼,然后再下一秒后者骤然脸色大变起来,因为她听见了某种绝对不应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太、太后外面有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锦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因为她不仅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了木柴搬运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泼洒出来的声音。
“哀家是太后哀家是太后”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德显太后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然而她现在除了一张嘴巴外,浑身上下却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这对主仆二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缓缓起身,缓缓来到一排铜雀灯架前,缓缓地伸出手云淡风轻般的往前一推,伴随着一声哗啦的巨响,屋内有火苗迅的燃烧起来。
不不仅仅是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