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接过药丸,直接温水送服:“我相信阿妧。”
她这条命怕是没有多久能活了,自从去年中秋以后身子就越来越不好了,这一次归家也正合她意,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老爷和阿妧长风,她已经很知足了。
若是阿妧的药有用那最好不过了,没有用也没关系。
“稍等女儿写个药方,娘亲一定要让信得过的侍从煎药,若是能在屋子里煎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或是让药罐离开视线。”
说着顾妧九将碗放下,起身在书桌前蘸墨写字,不过顷刻,便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姜氏的贴身侍女:“府中库房能找齐所需,一定要切记我说的话。”
还以为顾妧九是在玩闹,没想到还真的写出一张药方来。
她亲自看了看顾妧九的药方,现许多药材都和她现在所用重叠,久病成医下来,她也能看出来顾妧九确实是有真本事在身。
“为何要如此小心谨慎?”
顾妧九不担心自己的药方有问题,但是担心有人对药做手脚。
但是谁会这么做?
“顾家已经被盯上了,顾轻月……她不是什么好人。多余的话女儿没有办法详说。”
顾妧九看着母亲,她温柔娴静,那双淡淡的眸子如今升起几分担忧。
前世顾妧九紧赶慢赶也没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只能看着她躺在棺椁之中,面容凹陷饱受折磨之后的模样。
现如今,她的状态也不好,顾妧九怎么能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告诉她?
她不愿说,可是姜氏已经将她的心事尽收眼底,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以骗过旁人,却骗不过将她生下的女人。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阿妧的眼中却充满了痛苦和仇恨,为什么?
“好,阿妧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姜氏对她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母女二人还未好好叙旧,就看到一个小侍女和苏芽耳语些什么,她又走到顾妧九身侧。
只见顾妧九神色微动:“娘亲,女儿之后再来看你。”
姜氏点点头,望着顾妧九离去的背影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吩咐身边的侍女:“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
“你确定是清河王亲自来了?”
顾妧九脚下生风往正门走。
“是,清河王带着一众家丁在门口守着,说是要讨个说法,大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小侍女没见过这样大的风浪,但看顾妧九这样急匆匆的模样便知道大事不妙。
今日是休沐时间,他一大早就在顾家门口候着,是铁了心要将此事闹大,闹到人尽皆知传到圣上耳中。
顾妧九倒是不介意连着季玉莹的爹也一起打了,但这不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方式。
“嗷!”
“哎哟我去,王爷亲卫你们也打!”
“疼疼疼!王爷!咱们还不还手啊!”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哀嚎一片,顾妧九三步并两步到了门前,推开大门,只见清河王的人被一群黑甲人打得抱头鼠窜。
“皇城司巡城,聚众闹事抓入监牢!”
为的黑甲将领坐在马背上,下令道。
虽然人山人海,但是顾妧九还是在小卒之中,看到那一抹浅蓝的瞳色。
是他!
顾妧九眉头皱起:“怎么是个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