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零把车开出停车场,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拿出手机打开软件,这个软件和放在李展堂车内的窃听器频道是相连的,只要是在有信号的地方,只要李展堂在车内有任何言语,她都能收听到,并且这个频道是加密频道,只有她能听,她只能做到这样了,如果李展堂不在车内说秘密的话,她也没辙了。
她原本想了好几条接近李展堂车子的策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成功,要是刚刚李展堂把副驾驶座的车门给关了,她就没办法进去,又或者是如果撞上的角度不够精准,她再怎么装手也能自己把车倒出去。
认真地检查了自己的车子,车灯都不亮了,这样子晚上上路很危险的,于是便把车子送进厂修理,自己的车子再加上李展堂的车子,这一顿花费大概能把从节目组那里拿到的大半赔偿金都花了。
心疼……
向零通过各方面的渠道,知道了李展堂正在负责的案件是一宗肇事逃逸案,肇事者是一名十八岁的青年,刚拿到驾照不过一个月,父母给买了一辆豪车,孩子天天开车到学校去炫耀,一天夜里孩子名下的那辆豪车撞死了路边捡纸皮箱的流浪汉,肇事车子后来被现遗弃在郊区,其他流浪汉证实了开车的人就是那孩子,然而父母坚称孩子当天晚上和他们在一起,车子在前一天晚上就被偷走了,但是因为车子是在孩子名下,而且在汽车被偷后并没有马上报失,再加上有证人说孩子就是肇事者,所以案子很快就被警方解决,进入提控流程了。
这宗案子向零说不准那个孩子是不是凶手,但是如果孩子的父母想要的话,就势必会想尽办法去保。
在窃听的那几天,向零几乎机不离身,连洗澡都要带进浴室,就怕李展堂一个趁她不注意就错过了重要消息,晚上熬到两三点才睡下,睡觉时也把手机开着,深怕李展堂在半夜有什么动作,一点声响她就能醒来察看。
向零数着日子,肇事逃逸的案件再过两天就是第二次开庭了,如无意外,第二次开庭就会下判决,但是到目前为止李展堂还没任何动作,又或者是他已经受过贿金了,只是向零没有现。
就在向零觉得这一次很可能要拉长战线时,这天晚上向零在家里煮着意大利面,手机就放在旁边的餐桌上,她已经听了好几次李展堂在车内和老婆孩子的谈话了,这一次手机响起,她仍旧是竖起耳朵静听,平底锅里的培根被煎得滋滋冒油。
“喂,是我……明天晚上……地点再通知你……”
简短的几句谈话,李展堂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感,反而是严肃正经的,依照向零的直觉,他肯定不是和家人在通电话,要嘛是公事,要嘛就是她终于等到了,谈话并没有说明地点和时间,就大概的知道是明天晚上,她可能要去蹲点了。
隔天一早,向零打了个电话问汽车修理厂自己的车子修好没,厂子的老板说零件用完了,预定的明天才能送到,而且最近要修理的车子比较多,就把向零的顺序往后排了。
向零有点后悔找了这家工厂,但是现在换别的厂也来不及了,她挑了一架比较轻便而且还可以设置静音的小型相机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叫了计程车就去李展堂办公大厦对面的咖啡馆蹲点,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时,向零离开咖啡馆,就在边上盯着停车场的出口。
喻时下班后,开车准备回家,在路过成巳大厦外的街道时,看见有一个长得很像向零的人就靠在墙边上喝咖啡,她绕了一圈回来,确定了那个在屋檐阴影中的人就是向零,对方穿了一身黑衣黑裤,头上戴了鸭舌帽,帽兜也拉了上去,就站在阴影中死死地盯着成巳大厦的停车场出入口。
凭借着她的视力,她能看见向零现在是戴着耳机的,耳机线从耳边一直延伸到外套口袋里,不说这样的形象本身就很可疑,再加上这天气虽然不热,但是也一点都不凉爽,穿成这样站在街上肯定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她把车停在了不远处,这个地方不会让向零现,又可以很好的观察她。
就这样两人一动也不动的等了两个多小时,天都完全黑了。
就在喻时想放弃观察直接过去问对方在干嘛的时候,向零终于动了,她把早就喝完的饮料杯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然后走到路边看样子是打算招计程车,喻时马上踩了油门就开到向零面前。
向零看见眼前停了一辆车子,车窗一开,看见驾驶座上的喻时跟她打了招呼问她:“我下班路过,你需要我送吗?”
向零一愣,说:“不用,我招计程车回去就好了。”
喻时不依不饶地问:“你今天没上班吗?”
向零见到李展堂的车子已经出现在停车场的出口了,正在缓慢地驶上大路,她看了一眼后方,远处虽然有计程车,但是都停了下来等交通灯,等到转绿可能是两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两分钟李展堂怕是已经跑得没影了。
于是向零急匆匆地说:“现在我需要你送我了。”
然后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喻时慢悠悠地问:“回家吗?你家在哪?”
“不回家,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子,尽量不要被现。”
向零摘下了一边耳机,另一边继续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喻时看好了前面那辆车子,跟踪想不被现并不是什么难事,她问:“我能知道你在跟踪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