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燃了灯的院子,玉桑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风暴。
她客客气气同江慈道谢告别,江慈心里有盘算,也热情作别一番才转身离开。
回房的路上,玉桑一连舒了好几口气。
这种时候,她由为庆幸太子没有挑明关系,至少还有装傻的余地。
进门后,玉桑一眼看见了茶座中的男人。
大概是宴上饮了酒,他斜倚座中抬手揉穴,面前摆了碗状似解酒茶的汤水。
像在醒酒。
“郎君。”
玉桑规规矩矩行礼,轻声唤他。
太子挤揉鼻梁的动作一顿,放下手,露出染了醉意的冷眸。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看了玉桑一眼,简单的“嗯”
了一声。
没有就今晚的事算账,也没有问她在姐姐那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太子伸手端起解酒茶饮下大半,被茶汤润过的嗓音清润动听:“不早了,安置吧。”
玉桑眉眼轻抬,夹着惊讶:“……啊?”
太子抬首,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用眼神警告——要再说一遍?
飞鹰已另外要了热水,已经放在里间,就是给她沐浴之用的。
玉桑脑子嗡嗡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若她只是个打杂随侍的婢子,自然没有资格日日享受沐浴,还用干净的浴水。
但有一种情况,她必须洗的干干净净——服侍到郎君的床上。
“还不去?”
太子见她不动,皱了眉头。
玉桑抿抿唇,乖乖应声,去了里间。
只有他二人时,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玉桑多半是妥协。
然而,刚进去没多久的人,又急吼吼的跑出来:“里、里面的东西呢?!”
太子故作疑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呢?
玉桑又道:“就、就是我借来的火斗……”
“啊——”
太子悠悠应了一声,又骤然冷道:“你也知道那是你借回来的,不用还吗?你今日已经丢尽了本公子的脸,还想让本公子替你担个有借无还的坏名声?”
玉桑恨不能跳起来打爆他的头,她按住怒气:“里面那些全都还了?还有些不是我借来的,是我自己的!”
太子耐心用尽:“我还要费心帮你分拣哪些是你的哪些是江府的?拢作一堆直接还了——啊对,东西是要还到江娘子手上的,你与她不是熟悉么,自己去要!”
所以,他把里面那些东西,连带她做手脚的道具,全送到了姐姐手上!?
……
同一时间,回到院落的江慈收到了一堆来自太子的“礼物”
。
太子亲口吩咐,一定要还到江娘子手上,并且附上诚挚的感谢。
“火斗?”
江慈翻检一番,莫名其妙。
这东西哪儿借得还哪里,给她算是怎么回事儿?
忽的,江慈发现了还回来的一堆物什里夹着奇怪的东西,捞起一看,是件被团成布球的上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