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咬一咬牙,离未欲跳下软榻,却被杨随眼疾手快地按在胸口。
心跳一下一下,如鼓如雷。
离未被震得心跳也加快,一下一下,将经脉中冰冷的淤血也徐徐打通。
热起来了,烧起来了。
他一晃神,第七尾的力量趁虚而入,令他拔节抽长,变为杨随梦中那有着狭长眼眸的红衣少年。
“好吧,我想我有些嫉妒梦里面的那个我了。”
杨随声音微哑,迷迷瞪瞪地抚上离未燃了层薄红的脸,却被离未面无表情地扣住手。
“你招惹我的。”
离未咬上那作过诗词、饮过烈酒的薄唇,疯狂地攻城掠地,却在杨随轻轻回应时,不自觉停了动作。
不行,不可以,这种事情,得阿随喜欢才行。
便是要退出他朝思暮想的唇舌,杨随却不依不饶,圈过他脖子把这个吻继续下去。
气喘吁吁地松开后,杨随的醉意非但没醒,反而更重了几分,他抬了抬胳膊,将衣物褪过肩膀,带着点赌气的意味说:“我就招惹你了。”
那团压制下去的火又疯狂地燃了起来,在杨随尾音悠悠落地时,呼气便燎了原。
你就是仗着我爱你,爱得心都疼了,才这么撩拨我欺负我。
也得亏是我捡回了你,其他人可不给你这么撩拨这么欺负。
醉鬼心满意足地歪头沉睡过去,只留离未头痛地看着自己荒唐的杰作。
施个法术清理一下吧,等第二天杨随酒醒过来,或许会觉得是春梦一场呢。
离未苦笑,为自己这般不负责任。
但身体的本能依旧占领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到底还是咬下了痕迹和那天星为烛地为铺的夜里许下的灼灼誓言。
“我们这算成亲了。”
当杨随说出这句话时,离未慌慌告诉自己他尚在醉中不可当真,才忍下摇摇欲坠的眼泪。
不算的,不能算的。
我得把你安然带出轮回境,让你完完全全想起我,完完全全再爱上我,这样才能算得数。
你说过,成亲是要你爱我,我爱你。
但不管成不成亲,我都爱你。
待到次日,天光拨开云帘,离未微睁了半只眼,睡醒过来的杨随轻抚着他毛茸茸的前额。
“似乎做了场腰酸背痛的好梦。”
杨随说着笑,声音偏沙哑却抑不住欢快清朗。
离未不搭理他,铁了心要做那事后无情的渣狐狸。
反正阿随不记得此事最好,安安稳稳和他妻子相敬如宾貌合神离地过一辈子,离未还是远远地当那只时不时饿了肚子上门觅食的普通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