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搬出去住的?”
杨安安问,看房间里面的摆设,那时候魏钊应该年龄不大吧。
魏钊回忆,“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不记得了。”
“你爸妈他们放心你住在外面?”
杨安安问,她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在乖乖地守着杨长虹规定的门禁时间,九点之前必须回家。
“那几年他们没心思管我。”
魏钊说。
杨安安理所当然地猜,“他们在忙工作?”
“不是。”
魏钊可能原本不想过多地聊自己的过往,可转念一想,他们既然在交往,有些事情是应该向杨安安透露一下的,“我爸出轨,我妈忙着捉奸。”
“……”
这样的家务事,倒不必告诉我。
“是不是很意外,他们并不是别人描述的伉俪情深。”
魏钊摊手,“如果我不是见过他们互相指责和大打出手,我大概同样会相信,他们很恩爱。”
“董远倩命真好,有个有钱又疼她的哥哥,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听说儿子也很帅,这妥妥是幸福人生的剧本吧。”
这是当初聊到董总唯一的妹妹董远倩时,小佳的评价。
“哦。”
杨安安担心词不达意,就什么都没说。
魏钊翻着书架上的“中学生必读系列”
名着,他随意地问,“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当时是不是很难受?”
杨安安问。
“嗯?”
魏钊似乎没听懂。
杨安安说,“你父母在你面前闹矛盾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
魏钊爽利地说。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回到家迎接他的不是可口饭菜,不是父母的嘘寒问暖,可能是父母吵架的火爆现场,有可能是满地狼藉的战后现场,他怎么会不难过呢?
如果不难过,他怎么会搬出去住呢?
他只是习惯了,别人问的时候,说自己不在乎。
“你挺厉害!”
他说了,杨安安就相信了,“我十五岁那年还在哭鼻子。记得有次哭得很厉害,因为那天是下雨天,我爸妈去吃烤肉,忘记去接我放学。我执拗不肯打车,自己淋雨跑回去的,看到他们,我哭得更厉害。后来,他们答应带我吃一顿烤肉,才作罢。”
“好吧,其实当时有点难受。”
魏钊说,“每天听他们互相指责,一次次让我判断他们的是非,我劝他们离婚,可他们不肯,所以我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