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老太太很开明,前几年就开始交代自己葬礼的事情,她要求子孙不能哭哭啼啼的,要高高兴兴地送她走,说她这辈子最烦眼泪了。”
魏钊补充。
“是个很酷的老太太。”
儿孙满堂,福泽绵长,杨安安不能想象自己九十多岁时,是否能够做到不惧生死,坦然地安排后事,她说,“挺羡慕她的。”
魏钊怪异地看她一眼。
杨安安愣了一下,赶紧摆手解释,“是羡慕她年轻守寡却能养大子女,且家庭关系融洽,她一定是位坚韧又有人生智慧的老人。”
“我以为你羡慕的是她年纪轻轻没有丈夫。”
魏钊压着嘴角,说。
“……”
杨安安知道魏钊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故意回,“如果有老伴,不知道老太太还会不会这般高寿。”
魏钊笑了笑。
杨安安看他一眼,“男的是不是都想升官财死老婆?”
“我没有。”
魏钊辩解。
杨安安撇了撇嘴,“那是你现在还没老婆。”
这已经上升到人品问题,魏钊必须自证清白,“如果我们感情出现问题,不能弥补,我们可以选择离婚,但我不会希望她死亡。”
不是每段不幸福的婚姻结局就是撕破脸的,魏钊是普通人,他不该被代表。杨安安说,“辛怡说你是男人代表,情绪稳定又有格局。”
“她没见到我阴暗的内心。”
魏钊低垂着头,他说。
杨安安好奇地问,“你阴暗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远远看到有人提着篮子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抹泪。其他人提醒魏钊,“有人来了。”
这客人刚才还在哭,走到跟前了,反而擦干眼泪,换上哈哈哈的笑声,只是笑声里面带着哭腔,可因为今天的场景,没人会挑剔她笑得不够真诚。
迎人,直到客人走到跟前,把人送出一段距离,才能停下响乐。
话题被打断,就很难接上。
但是杨安安实在好奇,“你阴暗的内心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