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抱着还在昏迷的绯妃,淼夕让流光把她带到记忆中水仙庭院所在地,在一堵白sè围墙镶嵌的朱红大门前,淼夕叫流光把她放下,以围墙为界限,整个庭院都笼罩着一层流动结界,凡人及时能看见它,也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它隔绝了庭院以外界的一切联系。
把流光手回指甲里,淼夕抱着绯妃走到大门前,门缓缓打开了。
淼夕心头泛起难言的情绪,她知道,那不是她的感情。
庭院中,水仙依旧飘香,甜甜的芬芳渲染了空气,置身其中使人莫名清爽,只是,空气里还飘荡着悲哀的味道。
天凌仿佛没感觉到淼夕的到来,一心一意凝视着手中的水仙花,修长的手指如对待情人一般爱怜地抚摸过每一片白sè的花瓣,眼眸低垂,似忧伤,又似思恋。
“还记得那年,我第一次带她去逛街,被父母抛弃,或许还经历过更多苦难的她对周围的人充满戒备,却在一个卖花的小摊看到水仙之后,放开了我的手注视着水仙,告诉我,她喜欢这种花,呵,总以为不会动情的我竟然在她放开我的手那一瞬间,感到失落,却为了她的一句喜欢,将水仙植满整个庭院,当看到她在满院的水仙中欢笑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自己爱上她了。”
天凌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回忆的幸福与苦涩。
“从我离开之后,夕也搬出了这座庭院。庭院就由怜在打理,他也爱夕,所以用仙术将庭院里的时间固定,不让水仙花凋谢,我以为夕是恨我才不住在这个庭院里,但她却笑着说她是怕没有我地话会在庭院里迷路,我常常在想。当时若知道有今天,我还能栽下这满院的水仙来令自己看清自己的心吗?如果当年我能更好地整理自己的感情。不逃避地离开夕,现在我们是否能过得幸福一点?”
他和夕是两情相悦,在他心里,夕永久地占据了最深的地方,这下,她终于不要能够再用期待的目光等待着天凌的偶一回顾,她将自己最完美地一面留在天凌心中。逝者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夕……她现在很幸福,她已经得到你地心,你再也不会忘记她,抛下她了。”
淼夕不知道是否该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她没有冰巫的妖xìng魅力,也不像夕那样以消逝把自己留在所爱的人心中,一个灵魂的三个意识中。只有她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的心,阿修罗王,他已经把整个心都给了冰巫,自己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
天凌回头,脸上带着温和地微笑朝淼夕走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到庭院zhongyang。在为自己忧郁的淼夕被他这一举动弄糊涂了。
“你也喜欢水仙吧,不要站得那么远,水仙要和水中的倒影一起看才最漂亮,那白sè的花瓣,真像夕的颜sè啊,带着甜蜜的香味,总是令我想起她对我笑时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时常能在这个庭院里看到她地幻影,看到她站在水仙花前注视着我,像是乞求。又悲伤的样子。那时,她是在等我吧。可笑我终于回头的时候,才现她不在了,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空留着满院的水仙花依旧飘香。”
天凌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听到耳朵里偏有种虚无不可捉摸地遥远,难怪夕总不能确定他的感情,这是种温柔得很容易使人产生期待,又遥远地从中划开距离的暧昧声线,即使能和他相守在一起,恐怕也无法肯定他是否真将自己摆在心中吧,只有从行动上才能探知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夕选择的方式果然是最好的。
“你应该是之前我遇到和夕同用她身体的那个人格吧?”
淼夕点头,忽然想到天凌说过如果她伤害了夕,他不会放过她的,现在这个情形是不是算她害了夕啊?天凌该不会是要找她pk吧?千万不要啊,她怎么说也只是个和两大仙人意识同灵魂的可怜小修真者罢了,根本不是天凌的对手!
拥有玄人**她地脸本来就很白,再白一点也不很明显,陷入回忆地天凌根本没注意到淼夕苍白的脸sè,继续自语般诉说。
“我很感谢冰巫阁下将夕最后地心意告诉我,有时候我总会觉得是我害死了夕。”
啊?夕的死貌似和老大你没什么关系吧?淼夕很不理解。
“当我能够面对自己对她的爱的时候,夕从来不回应我的感情,每当想到她可以轻易原谅使她陷入沉睡的怜,我心头就升起莫名的火焰,我不想看到她爱上另一个男人,即使是我的徒弟怜,所以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夕消失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忧伤了,她果然消失了,我的心也空了,再也无法容纳任何人了……”
“天,呃,你不介意我叫你天凌师傅吧?”
天凌微笑着摇头:“你还是叫我天凌吧,这样我不会在你身上看到夕的幻影,虽然你们拥有同一个灵魂,但,你不是她。”
爱一个人,不为她多美,不为她多有才华,不为她的灵魂,只为,她是她。
淼夕的眼眶热了起来,她也想有这样纯粹的爱情,自己所爱的人能够肯定她,爱她,这个愿望,却是不可能达成的,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低头深呼吸几次,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心酸压下,淼夕抬起头,问:“天,天凌,夕会选择和冰巫融合不是你的错,只是她希望能在你眼睛看到她更多的缺点之前,将你最喜欢的她地样子留在你的心中。”
“我知道。”
“你……啊,你说什么?”
淼夕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天凌。
“我说我知道她的理由。因为我知道她也是真心爱我,她一直是个害怕寂寞的孩子,长久的等待消磨了她原本的期盼,所以她选择在我爱她最深的时候用消逝留在我地心里,这是她的风格,她从不爱惜自己,她地爱是悲伤的无奈。可她不是会屈服于命运的人,所以她选择用这个办法留在我的心里。我想,我这一世都是忘不了她的了。”
天凌的笑里带着宠爱,似乎又陷进过去的某段回忆里去了。
“你想忘了她吗?”
淼夕问。
“当然不,否则这个庭院便不会在这里了,爱情就是这般折磨,辗转反侧,却总在我以为可以摆脱地时候现它早已将我缠住了。”
“那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