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出了马车,握住李毅凌的手下马车。
李毅凌猛地松了一口气,眼底染着温柔,含情脉脉地看着安若澜,二人看上起新婚燕尔,恩爱无比。
安庆王与安庆王妃坐在主位上,她弟弟妹妹们站在厅中,等着她回门。
安庆王妃只生个她这一个女儿,打小就把她捧在手心之中。
安若澜心中酸楚,与李毅凌并肩跪拜:“女儿拜见父王母妃。”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起来吧。”
安庆王沉声说道,威严的国字脸上,透着压迫感,冰冷的眼眸盯着李毅凌,神色看不出喜怒。
王妃快步上前,将安若澜搂在怀中,声音哽咽:“若澜,这几日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母妃怎么瞧着你比离家瘦了?”
王妃不问,安若澜尚且能忍住,王妃一问,安若澜心底的防线便崩塌了。
李毅凌一颗心高高悬挂,立刻含笑说道:“若澜许是离了家,有些不习惯,请岳母放心,小婿会好好照顾她的。”
安庆王将安若澜拽到身前:“若澜!眼下回家,倘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与父王说,本王的女儿,轮不着旁人欺辱半分!”
那本《李毅凌自传》安庆王看了,气的七窍生烟。
安若澜的委屈,在安庆王的宽慰中终于爆了,扑入了安庆王的怀中:“父王!”
话还未说出半句,眼泪已经打湿了安庆王的衣裳。
王妃急了拍着安若澜的背:“怎么了?别光哭啊,告诉母妃啊!若澜……”
“郡主!”
李毅凌心中暗道不好,高声想要提醒安若澜。
王妃本就着急,听着李毅凌的呵斥:“当着我们的面,你都敢呵斥若澜,私底下不知道怎么磋磨我的女儿!”
“先把若澜带下去。”
安庆王抚摸了一下安若澜的头:“父王自会给你做主。”
王妃扶着哭成泪人的安若澜离开了。
砰!
安庆王掀翻了茶盏。
杯盏落在了李毅凌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泼了李毅凌一身,打湿了李毅凌的衣摆。
羞辱,这是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哪有新婿陪妻子回门,被岳父泼茶的!
李毅凌跪在地上,拽紧了衣袍,眼底一片冰冷,心中对安若澜的怨恨翻倍。
安庆王将《李毅凌自传》重重拍在了李毅凌的脸上:“好啊,好热闹啊,你们李家正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暗中私会,珠胎暗结,送菊花,不给肉吃,字字句句,直戳安庆王的脊梁骨,他们安庆王府的脸面不要了?
李毅凌心中一惊,磕头说道:“岳父,是小婿不对,但,这是杜撰的……”
啪!
安庆王突然抬手,一掌将李毅凌扇倒在了地上。
安庆王常年习武,手劲儿不小,李毅凌头被扇的侧头匍匐在地上,一张脸迅肿了起来,他眼底闪烁,眸光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目光。
从小到大,他从未被如此对待过!
安庆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无风不起浪,本王的若澜,不是顾昭那个孤女,可以任由你们李家欺负,本王再看她掉一次眼泪,唯你是问!”
李毅凌缓缓跪直了身体:“是。”
耻辱感,自卑感,怨恨,在这一刻疯涨。
哪有岳父如此为难女婿的?他又不是皇帝!
当年他娶顾昭,顾家老夫人隔三差五,命人送东西来,不是金银珠宝,就是贵重补品,他何时被这样粗暴对待过。
安庆王指着李毅凌说:“本王这儿,没有挪用嫁妆的道理,你趁早将嫁妆补齐给若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