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凌对她动粗,骂的那般难听,她实在无法释怀!
珍嬷嬷伺候安若澜起身说道:“是啊,小侯爷站了一夜了,是诚心悔过的,郡主也切莫一直咬着不放,免得叫他寒心。”
“呵呵?寒心?”
安若澜举起梳子,轻轻梳理丝,她都没有说寒心,李毅凌有什么资格说寒心?
珍嬷嬷继续说道:“郡主,这是您自己选的夫婿,不要将王爷和王妃担心,更不要给他们添麻烦,看着这么多年,他们疼你爱你的份上?好不好?”
“若澜,你起床了么?我错了,我日后一定改正,你信我一次,你开开门好不好?嗯?”
李毅凌喊道。
门内寂静,连珍嬷嬷说话的声音都停了。
“我跪下,给你请罪,求你原谅。”
李毅凌当真掀袍,在门口跪下去了。
安若澜紧紧握着梳子,咬着牙齿,不开口。
珍嬷嬷劝道:“郡主,小侯爷是诚心的,您就原谅他吧,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就算您不看在王爷王妃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两口子,为了孩子,把日子过下去,是不是?”
李毅凌的道歉,在安若澜的心里头没激起丝毫的涟漪,只会让安若澜更加觉得恶心。
珍嬷嬷的话虽有道理,稀里糊涂的凑合着过。
但,安若澜做不到。
安若澜伸手抚摸着小腹,她请大夫看过,她身体不太好,此胎不宜落,恐伤她性命,若不然……
安若澜沉着脸,将木梳丢在了桌上,对珍嬷嬷说道:“让他走。”
见安若澜心情不佳,珍嬷嬷也不多劝缓缓起身,打开了门,对着跪着的李毅凌一拜:“小侯爷。”
李毅凌激动地抬起头:“若澜她……”
珍嬷嬷低声说道:“此事,得慢慢来,急不得,您先回去吧,奴婢再劝一劝郡主。”
李毅凌脸色惨白,他跪在地上,久久说不出来话,他吹了一夜的冷风,他都跪下了……
“若澜,我都跪下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
安若澜气笑了:“你跪下,我就要原谅你?你算什么东西?”
李毅凌一噎,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谅我!不要为了这点事情,气坏了身子!”
李毅凌是怎么忍住没站起来,因为安庆王,就像是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迫切的要哄好郡主,获得郡主的原谅。
就像昨日迫切的要哄好顾昭一样。
他永远这个样子,做事不过脑子,只图快,只图能立刻解决麻烦,完全不计较后果。
安若澜侧目看李毅凌,这哪儿还有什么傲骨,哪有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气节,安若澜心烦意乱:“别在这儿跪着了,不用当值么?”
李毅凌闻言一喜,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先去当值,晚些再回来陪着你。”
李毅凌激动地出了院子门,安若澜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一想到要和这样的人共度余生,就觉得痛苦!
这时,赵姨娘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妾身给夫人请安。”
安若澜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赵姨娘将糕点放在了安若澜的桌子上:“妾身觉得这些日子,实在有对不起您的地方,一大早特地去买给您的桂花甜糕,赔不是的……”
安若澜眼底微凉,赵姨娘哪有这么好心?这婆娘,恨不得将她毒死!
她敛着眼眸,冷声说道:“什么桂花甜糕,本郡主不喜欢吃。”
她站在了绝对的高度上,这些时常招惹她的姨娘,她还不放在眼中,不喜欢就拒绝,实在怒了,就遣出去,不用虚与委蛇。
赵姨娘故意露出一脸惊讶:“妾身还以为您喜欢呢。”
安若澜瞥了一眼赵姨娘,冷笑了一声:“谁告诉你我喜欢了?”
赵姨娘搅着手帕,咬着唇瓣说道:“昨日,小侯爷大早,便出门去买桂花甜糕了,妾身以为是您喜欢,他买了哄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