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李家的人,见李明治手段实在过于残忍,有些心惊肉跳:“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李明治端着茶杯,眼底露出几分不屑:“那又如何?难道顾昭还能封侯拜相,翻了这天地不成?”
李明治的面露讥讽,看顾昭的目光,像是看落入笼中的猎物一般不屑一顾。
就算他当年战队错误,难为过当今圣上,可他李家到底是勋贵公侯之家,圣上知道此事也不过是罚跪申斥一下罢了,到底留了几分薄面。
既如此,他只要做的手段干脆漂亮,早点让这个事儿沉下去,那就再也无人拿这话柄敲打李家了。
李毅凌没说话,他赞同李明治的说法,他从娶顾昭开始,便从骨子里面看不起顾昭,所以即便贪图顾昭的容颜,也忍住没下手。
商人轻贱,无非就是有几个臭钱罢了,哪儿配的上他这个小侯爷,顾昭本就应该乖乖给他当钱袋子!
听着侯爷的吩咐,嬷嬷伸手捏住了顾昭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嘴巴。
另一个婆子拿着夹炭用的钳子,只要顾昭张开嘴,钳子就会夹住她的舌头,将她的舌头生生拔下来。
顾昭望着逐渐靠近的钳子,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罢了,纪云峥就算是东厂督公,但是在皇家眼里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听话的奴才罢了。
他的话,又有谁在乎呢,就现在她的处境,无论她妥协还是反抗,结局都是一个死!
镊子靠近的瞬间,顾昭闭上了眼睛。
“督公驾到!”
忽然,门口传来内官尖细的嗓音。
顾昭猛然睁眼,忍不住抬头看去。
两排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瞬间冲了进来,将整个院子包围的密不透风。
一人踩着青石板,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哒哒哒~青靴落地,却如鼓声密密麻麻敲打在众人的耳朵里面。
他金线绣的莽袍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参见督公。”
锦衣卫高声喊道。
众人犹如雷击,东厂督公竟然亲自登门!
顾昭匍匐在地上,她的目光落在那逐渐靠近青靴子,高悬的心落入了腹中,浑身血液翻滚叫器,鼻子酸,有种落泪的冲动。
成功了!
她赌赢了!
纪云峥路过顾昭,他低头瞧了一眼顾昭唇间的血迹,心脏像是被人拽紧一般,呼吸变得困难,狭长的眼中掀起骇浪。
韩晋垂头请罪,不敢开口言。
容晚动作飞快,他一脚踹飞了摁着顾昭的婆子,身后涌出两个丫鬟,将顾昭扶了起来,顾昭膝盖疼,双手颤抖着,倚着两个丫鬟站了起来。
李毅凌不解其意,他跪着转身,匍匐在纪云峥的脚下:“不知督公大驾,有何吩咐?”
李毅凌和李明治交换着眼神,难道李家有谁闯祸了,亦或是,督公还念着亲自惩罚顾昭?
纪云峥用折扇敲打着掌心,脚尖抬起李毅凌的下巴,狭长的眉眼透着冷意:“太子殿下说有条刍狗邀本督观赏,本督特意来瞧瞧,啧,真丑。”
李毅凌瞳孔微缩,一个阉党奸臣,居然敢辱骂他:“督公不要欺人太甚,我乃是朝廷命官!处置的也是家事!”
李毅凌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纪云峥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遮住了半边脸:“你家的破事,本督不屑管,本督管的,乃是国事!”
李毅凌恼怒,季宴故意针对他吧,找这么多借口!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什么国事!我们李家遵纪守法,从未对不起大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容晚一脚踩在了李毅凌的后背上,随即展开一张金黄色的卷轴高声念:“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大辰内忧外患,幸得顾氏女顾昭心有大义,忠君爱国,捐赠全部嫁妆与家产,度我大辰度过难关。朕与大辰谢顾昭大恩,特封定安侯,准蟒袍加身,世袭罔替,表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