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窈羞涩一笑:“大伯母,说来我今日也是太过凌厉了些,她说我也就罢了,怎可那般说夫君,夫君每日早出晚归,辛苦上差,还不是为了家里,我听她贬低夫君我心里便气闷,不说她一句可要难受。”
这话真是顺耳,文红缨看着她娇嫩的年轻面容,不由很是感慨:“老三能得这般良缘,我是真替他高兴,他也不容易。”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寻到了自己马车,待姜令窈进马车时,就看到段南轲已经悠闲自在地坐在里面,手里依旧在翻那本话本。
姜令窈利落坐下,然后便伸手去摘头上的冠。
这冠上面皆是珠翠,沉甸甸的,压得她脖颈都要断了,但她越是心急,那冠就越是取不下来,跟她的长搅在一起,十分惹人心烦。
段南轲见她抿着嘴跟自己的头过不去,小脸紧紧绷着,看起来竟还有些委屈神色,不由放下了话本。
“我帮你?”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姜令窈的手微微一顿,她回头看向段南轲,就见平静看着自己,那双眼眸中并无旁的情绪,大抵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姜令窈:“……”
“夫君何时如此好心了?可是有事要说?”
姜令窈巧笑倩兮。
今日吃水少,姜令窈的嗓子略有些干,听进耳中沙沙哑哑的,失去了往日的轻灵。
段南轲眸色微闪,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沉重的冠,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在了她纠缠在一起的丝上。
姜令窈的呼吸陡然一停。
段南轲见她紧紧抿着嘴唇,似很是紧张,不由勾唇一笑:“我这可不是好心,我有事要说。”
“娘子,不知你是否想去看灯?”
第36章
听到这话,姜令窈心中一动。
她是轻轻摇着手中的戏蝶团扇,眉峰淡扫,睨了段南轲一眼。
“夫君可是有事?”
不知为何,段南轲一瞧她这眼神,便知她要作怪,但段南轲却觉得颇有兴味,并无被人调弄的不满。
段南轲脸上是洒脱笑容,他往前探身,盯着姜令窈瞧:“五月初夏,正是踏青赏景的好时节,尤其是宛平的花昼节,更是热闹非凡,我便想着请娘子一起过去游山玩水,尽一尽为夫之责。”
这话说得可真动听,若是那夫妻和睦的嫁娘,保准娇羞不已,开怀不止。
但姜令窈到底不是,她不仅不娇羞,反而疑惑地看先段南轲。
越是看不透他,姜令窈便越谨慎,绝不叫他糊弄了去。
“哦?夫君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锦衣卫北镇抚司又是圣上的亲信,夫君不好好在京中办差,为圣上效力,怎么竟是要去看灯市?”
姜令窈语气微沉,佯装伤心:“夫君前些时候才说要给我再赚个铺面回来,怎么今日就变了卦。”
她用团扇遮住了半张脸,声音悲切:“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不能信,翻脸无情,不讲信誉,我会信你才是我的错。”
段南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