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纸巾和水分别递给陈颂和李知聿擦汗,看着密布新鲜柳枝的花棚问道:“这是什么?”
贺夏至知道打铁花,但是更多更具体的来源流程就不知道了。
李知聿一看见她笑容就自动浮现,耐心地给她解释了这个架子的作用:“这是柳枝花棚,需要把铁水从花棚下面打上去。”
花棚象征着一元生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之意。
在历史上的打铁花中。除了搭建一个双层花棚,上面还会绑满烟花鞭炮和起货等,棚中间竖立一根六米高的老杆,使花棚总高度达到十米以上。
只不过现场游客众多,烟花鞭炮实在不安全,就只架起了个花棚。
花棚十几步外的地方两个赤膊的男人正在熔炉前融化着铁汁,即便贺夏至站得不近,也能感受到那热浪随着风一阵一阵涌来。
陈颂和另外几个身型结实的男人在另一边凿着盛装铁水的柳木棒。
想到刚才他在花棚上熟练的样子,贺夏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该不会也学会了打铁花吧?”
“嗯。”
李知聿没有否认,“拍摄纪录片的时候,顺便学了几个月。”
一旁听到的俞青葵不由得怀疑李知聿这人是不是装了什么系统,还是身上有bug,怎么什么都能学会呢。
说到这个,李知聿带着贺夏至走向了在场年纪最大的一个男人,互相介绍了彼此:“师父,这是我女朋友贺夏至。”
“这是国家非遗打铁花的传承人,余承学老师。”
贺夏至看着面前年近六十的男人,微微弯腰伸出了手问好:“余老师您好,久仰大名。”
余承学和贺夏至礼貌握了一下手:“好好,你好。原来你就是小聿女朋友,自这小子和我说有女朋友后,我和他师兄们一直盼着他带来给我们看看,现在终于见到了。不错,是个精精神神有福气的闺女,能找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他的福气。”
贺夏至莞尔一笑:“我也觉得是他的福气。”
自夸这一点上,贺夏至从不输人。
“不过。”
贺夏至又开了口,“他也很好。”
李知聿单手握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下。
余承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开怀:“的确,的确是个好小伙。”
话头一开,余承学就忍不住讲了李知聿找他学打铁花的事。
一开始说拍记录片,他也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不就是个纪录片那就拍呗。可当他说要和自己学打铁花,余承学就婉拒了。白白嫩嫩的大小伙,哪能吃得了苦,而且打铁花看着漂亮,实则很危险,要是烫伤了,谁负责?
但李知聿挺坚持,余承学又想,教就教吧,等他和那几个徒弟死了这种低收入高风险的事谁还会做,多教一个人,那这项千年的技艺就能多一分传承下去的机会。这一教就是几个月,还真让李知聿学会了。
“他学得晚,偏偏又最争气。”